永寧侯揉著耳朵,“嘶”了一聲,說:“還是我兒婿好,不枉岳父我替你進宮一趟!”
陸川笑道:“辛苦爹娘操心了,小婿以后定謹言慎行。”
永寧侯擺手:“行了,別說這些了,以后好生學習,考個狀元榜眼什么的,讓寧哥兒也當個什么狀元夫郎,那比什么都好?!?/p>
陸川含笑應(yīng)下。
現(xiàn)在的他,去了心事,整個人如溫潤君子一般,叫旁邊的謝寧看得移不開眼。
臘八
夜色凄冷,院子里那顆大樹的葉子已經(jīng)掉光,只剩樹枝露在寒風之中。
一道身影立在樹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未動。
今晚沒有月亮,天陰沉沉的,只能透過屋前高掛的燈籠散發(fā)微弱的火光,勉強能看到那人的側(cè)臉。
突然門打開了,謝寧披著一件大氅,手上還拿著一件。他來到陸川跟前,為他披上大氅。
這大氅是謝寧留在侯府的,陸川身形比謝寧高大一些,披上大氅后還露出了一截。
明天便是臘八,謝母便把謝寧和陸川留了下來,大家一起過個臘八節(jié)。
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正是謝寧出嫁前的院子。當初謝家回到京城,謝母想著謝寧一個小哥兒,居所還是精致靈巧些為好,希望寧哥兒可以耳濡目染,去去他在北疆養(yǎng)出來的豪放之氣。
可惜謝寧完全辜負了她的期待,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都被他給拔了,唯一留下的只有院子里那顆大樹。
最后謝母只得放棄了。
謝寧邊系繩子邊碎碎念:“今晚冷了不少,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
“瞧這天色怕是要下雪了,可得當心別感染風寒了,我可不會照顧人!”
“明兒就是臘八了,要吃臘八粥,張叔做的臘八粥可好吃了,軟糯香甜、口齒留香,若是生病了可就沒這個口福了!”
“到時候我得吃……”
謝寧接下來的話沒能說出口,在他系好繩子準備撒手時,陸川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陸川在室外站了許久,手腳冷冰,謝寧被他的手冰到了,哆嗦了一下。
但謝寧沒有甩開他,而是任由陸川握著。
謝寧全程沒說什么關(guān)于今天的事,他知道陸川心里肯定很不好受。這幾天他不是沒有感覺,陸川每晚練字時,心都不復以往的平靜。
他雖然不算聰明,卻擁有小動物般敏銳的第六感,總能覺察到身邊人的情緒,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三大碗?!敝x寧把話說完。
然后陷入一片靜謐,兩人四目相對,謝寧仿佛能在陸川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半晌,陸川終于開口:“今日之事,皆因我太過狂妄,連累你跟著操心了。”
其實陸川從來到大安朝,雖然不曾表露出來,但他內(nèi)心始終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優(yōu)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