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一邊磨墨一邊問:“這商科都沒什么事務(wù),你準備做些什么?”總不能沒事找事兒干吧。
陸川還真準備沒事找事兒干,他說:“商科如今的情況,主要還是因為收不上來稅,大安的商稅如今是三十稅一,如此低的商稅,竟還收不上幾個錢來,不過是因為京中權(quán)貴太多罷了?!?/p>
若是算上商戶被京中權(quán)貴交的分紅,其實他們交的稅錢也不算少了,一半的利潤,若是能交到國庫,國庫能豐裕到讓圣上笑出聲來。
本該是朝廷的錢,全都進了那些官員的口袋里。圣上倒是眼饞,有意想整治,但牽涉得太廣了,一旦整治容易動搖朝廷。
就陸川所知,其實連永寧侯府名下的鋪子,也沒怎么交過商稅。
戶部吝嗇,每次撥給北疆的軍餉都摳摳搜搜的,永寧侯也不想把稅銀白白交到戶部,省得進了戶部也用不到北疆軍身上。
謝寧表情訕訕:“其實我陪嫁的幾間鋪子,還有報社,好像也沒怎么交稅。”
陸川手里的毛筆一頓,墨水滴落在宣紙上,暈染了墨跡,好在是草稿,也不礙什么事。
陸川安慰道:“無礙,以往大家都不交商稅,你沒有交稅的概念也正常,而且報社賺到的銀錢,都讓你拿去做好事了。兩相抵消,也相當于你交稅了。”
自家夫郎不交商稅,當然不是寧哥兒的錯,是戶部的問題,他們沒能把稅收上來,形成了慣例,寧哥兒才沒有交商稅的概念。
若是京中每個商鋪都交商稅了,以寧哥兒的秉性,也肯定不會逃稅,所以都是戶部的問題,是朝廷的問題。
陸川甩鍋非常自然。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永寧侯為何不交商稅:
計策
“這是不是有點過了?”賀尚書看完陸川寫的計劃,一臉為難。
這法子有點無賴了。
陸川說:“不下重藥,那些大人們會愿意讓一部分利嗎?”
賀尚書一塞,確實如此,想要從那些官宦權(quán)貴口中奪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否則圣上登基多年,也不會一直不敢動作。
見賀尚書面上還是猶豫,陸川又說:“這法子用不用,還得陛下抉擇,尚書大人不必如此擔憂。還是說尚書大人舍不得交那點商稅?”說到后面陸川忍不住打趣他。
賀尚書為難的表情瞬間變了,連連搖頭:“自然不是,交商稅乃是天經(jīng)地義,本官夫人名下的鋪子也不例外?!?/p>
大安的官員不得經(jīng)商,但店鋪田莊可以掛在夫人或夫郎名下。
對比于交的那點商稅,還是好好辦差,讓圣上更加看重才是賀尚書的想要的。到了他這個職位,錢財金銀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不能更上一層樓。
陸川寫的這份折子,是容易得罪人,不過圣上不一定會通過。哪怕通過了,跟他關(guān)系也不大,上頭有圣上頂著,下頭有陸川執(zhí)行,他頂多挨幾句罵。
這么一想,賀尚書捋了一把胡子,沉吟片刻,眼神變得堅定,決定把人帶去見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