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低頭將腦袋往顏易這邊歪,像每天回家前一樣等他幫自己摘下來。
卻忘了他此刻并不是一只貓。
他理所當然的動作看在顏易眼里便是另一番意味。
他一邊輕輕地上手撥弄掉碎葉,一邊在心里嘀咕,這小學弟也太犯規(guī)了。
岑以白對此渾然不覺,抬起頭時見到顏易還在發(fā)怔,不解道:“怎么了?”
“沒什么?!鳖佉准t著耳根收回手,話不經腦,“就是覺得,你剛剛那樣,有點像我的貓。”
這是一句不太合時宜的話,過于旖旎,顏易說完就懊悔了,小心翼翼地打量岑以白的神色,不料對方看上去比他還慌。
岑以白眼神亂瞟,腦子也跟著不停地亂轉。
他又忘記要把人與貓區(qū)分開了。
跟顏易相處太久,許多動作都成了慣性,是未經思考、自然而然發(fā)生的。
但這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人類會對一個不完全熟稔的人做出的舉動。
顏易今天說話怪怪的,句句都像在試探他,不會真看出什么了吧?
“不應該啊……”岑以白眉頭緊鎖,琢磨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是哪里露了餡,一不留神把心里話低喃出口。
“不應該什么?”
岑以白嗖地捂住嘴,圓潤的眼睛無措地眨了一下,緩慢搖頭。
“小岑?早上好啊?!币坏狼逋傅穆曇粼诖藭r穿chajin來,打斷了兩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氣氛。
岑以白如蒙大赦,亮著眼睛轉移話題:“店長好?!?/p>
顏易也堪堪回過神來,心頭那股被爪子輕撓一般的悸動感久久纏繞不散,他拿了花倉皇離開。
等人一走,岑以白立刻扯了個謊跑去跟年輕的店長請假。
他滿腦子只剩一個想法,人類和貓的視角是不一樣的,他不能讓顏易擔心。
花店平時算不上忙,店長招人的主要目的是便于睡懶覺,現(xiàn)下店長人來了,他請一天假也沒什么。
岑以白動作利索地尋著顏易離開的方向追上去,一拐過彎,直直跟拿著花的顏易撞上。
一人一貓迎面對峙,顏易居高臨下,岑以白提溜著眼珠子偷偷向上瞟,邊看邊謹慎地貼著墻邊走。
尾巴也偃旗息鼓地垂下來。
渾身上下透露著大寫的心虛。
顏易快被他這副樣子氣笑,走過去拿手指著他:“這會兒知道心虛了?一下子沒看住就跑沒影,你是兔子還是野馬?”
岑以白自知理虧,望著懟到他眼前的手指,靈機一動,緩緩蹭上去親了一下。
“……”顏易剩下的半截話堵在嗓子眼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微微蜷曲,再戳上去就沒了氣勢。
岑以白趁熱打鐵,又親一下,再悄悄看一眼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