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白還沒完全醒神,看見顏易瞠目結(jié)舌的模樣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板著一張臉瞥了他一眼,見怪不怪。
顏易的潔癖也真是的,不就睡了會兒他的床嗎,至于反應(yīng)這么大嗎?
他這就走還不行嗎?
岑以白拱了下被子,剛準(zhǔn)備往床底下跳就頓住了。
他震驚地抬起手,看著骨節(jié)分明的五根手指,如遭雷劈。
他的爪子呢?!
岑以白像看待陌生物品一樣將那只手翻來覆去地看,又趕忙去摸腦袋上的耳朵。
一抬手就摸了個空,頭頂?shù)拿l(fā)還是亂糟糟的,但空無一物。
他難以置信,又扭過頭去看尾椎骨。
尾巴也不見了!
岑以白天塌了——他變成人了。
他惶恐地看向顏易,方才的淡定在此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哪想顏易緊挨著門框,一雙鳳眼愣是瞪得溜圓,看上去比他淡定不了多少。
“我、我……”岑以白張張口,正想說點什么緩解尷尬,顏易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噌的一下移到床邊,卷起床上的被子劈頭蓋臉就往他身上蒙,將他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他清了清嗓子:“那、那個,你先穿上衣服再說?!?/p>
顏易說著繞到另一邊,想打開自己的衣櫥找找有沒有衣服可以先給岑以白穿上。
結(jié)果人一過去就愣住了。
床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黃白相見,一看就是岑以白慣常穿的那套衣服。
詭異而又漫無邊際的沉默同時將兩人淹沒。
岑以白是心虛:他依稀記得昨晚太熱了,睡著后脫掉了些什么,原來是衣服啊……
顏易想的則更為復(fù)雜:這東零西落的,怎么更像亂性現(xiàn)場了?
他記得他昨晚也沒喝酒啊!
難不成聞了點酒精味也算嗎?
他彎腰把衣服撿起來放到床上,紅著臉往外走:“我在外邊等你,你、你穿好了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