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起來旖旎綢繆,但這種事太過鄭重,是不該在有干擾項的時候進行的。
他固執(zhí)地想放在意識足夠清醒的時候做。
回家
臨近年關的時候岑以白又開始勾畫日歷,一天天數休假的時間。
顏馨恰好在此時打來電話問顏易今年準備何時回家,岑以白豎著耳朵聽了兩句就覺得沒勁,低下頭在日歷上繼續(xù)圈圈涂涂,先前的思緒卻中斷了,像缺了個角的拼圖,空白了一塊,想不起來接下來要干嘛。
顏易掛完電話一低頭就看到除夕那天被他涂得亂七八糟,幾乎要看不出原本的日歷時間,再一瞧岑以白的面色,跟漏氣的氣球似的。
他戳戳岑以白的面頰:“怎么了?”
岑以白像是終于回過神來,放過了那個苦兮兮的日歷,仰起頭問:“你要回家嗎?”
“除夕再回?!鳖佉渍f,“過年是團圓的日子,都是要回到家人身邊的。”
干癟的氣球被放掉了最后一絲氣,岑以白一蹶不振:“那我討厭過年?!?/p>
顏易愣?。骸盀槭裁矗磕悴幌敫一丶覇??”
岑以白慣性地點點頭,下巴頷到一半猛地頓住,轉頭直勾勾盯著顏易:“你說什么?”
“我問你為什么討厭過年?!?/p>
“不是這句?!贬园鬃プ∷氖?,因為激動而有點語無倫次,“你說你過年,你回家……”
顏易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在意的點是什么,旋即笑道:“回家啊,小貓也是家里的一員,不該跟著一起回家嗎?”
接著他揪著岑以白頭頂的一撮頭發(fā)繞在手里轉圈,話鋒一轉,換上了吊兒郎當的語氣:“收拾收拾準備見家長吧?!?/p>
岑以白被過大的信息量砸得懵懵的,被顏易玩過的頭發(fā)也倔強地翹起一縷,在頭頂上像小蘆葦般一晃一晃的,把他襯得更加呆,他張了張口,緩過神后沒來由害羞上了:“要這樣嗎?”
“這取決你?!鳖佉淄皟A了傾,把兩人的距離縮到只剩幾公分,“你是想以小貓的身份回家,還是想以顏易男朋友的身份見家長?”
“顏易男朋友”幾個字猶如掉了線的珠子骨碌碌地滾進岑以白心里,有力地彈了幾下,余顫帶動心跳咚咚加速。
岑以白不可遏制地對這個說法心動,但又不尚沒有積攢夠與顏馨夫妻見面的勇氣和經驗,只好竭力壓制住那個蠢蠢欲動的念頭,側過臉,鼻尖與顏易的相蹭:“小貓可以嗎?”
“當然可以,”顏易把最后一點距離也消抹掉,貼住他的嘴唇前說,“小貓和岑以白,我爸媽都會喜歡。”
得知過年期間不會被孤零零地扔在房子之后,岑以白反倒期待起春節(jié)來了。
除夕的傍晚,在啟程前,岑以白變成小貓的模樣,主動鉆進了他以往不屑一顧的貓包。
合上拉鏈前,顏易摸摸他的腦袋:“委屈你了?!?/p>
小貓順勢在他掌心里拱了拱,隨后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趴下,示意他準備好了。
所幸兩處地方離得不遠,即使在是除夕這種出行高峰期也用不上個把小時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