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易不搭腔,低眸關(guān)掉水龍頭。
岑以白又暗戳戳朝他手部瞟去,瞧見那些水珠順著他的腕關(guān)節(jié)往下滴落,流進洗手盆的輸水道里,怎么瞧怎么不正經(jīng)。
他羞惱地伸手過去,在顏易手背上一頓刨,默不作聲把上頭的水都胡亂抹掉。
“現(xiàn)在是在表演你的小貓功夫嗎?”顏易莫名其妙地揪住他作亂的手,兀自抽了紙巾給他擦干,“先休戰(zhàn),手擦干了再來搗亂?!?/p>
為了趕跑那點不正經(jīng)的旖旎念頭,岑以白戲癮發(fā)作,繼續(xù)說:“你今天不讓我吃飯,明天——”
話還沒說完,顏易用筷子夾了片肉,放在唇邊吹幾下,在他張口時精準(zhǔn)喂進去。
“……”岑以白嚼了嚼,溫度正好合適,比方才急急忙忙塞進嘴里的要好吃一點。
但他還沒忘記要把話說完:“你今天這么對我,明天就能——”
又是一口肉塞進來。
岑以白繼續(xù)嚼嚼嚼,咽下:“明天——”
顏易這回挑了個大的,用簽子扎著雞翅喂給他,故作不理解道:“明天怎么了?有這么燙嘴嗎?”
“明天你就能把我扔出去,不讓我在這個家待。”岑以白拿下雞翅,終于得以一口氣把臺詞說完,想了想又補充,“是雞翅燙嘴?!?/p>
“那你出去外邊歇歇,等吹涼了再吃?!鳖佉淄浦暮蟊嘲阉统鰪N房門口,還順道指了指一旁的玻璃門,語氣里滿是揶揄,“明天我就在這里寫個牌子:廚房重地,岑以白不得入內(nèi)?!?/p>
岑以白叼著雞翅跟他對瞪。
“還有什么話要說?”
“……給我拿瓶酸奶。”
顏易哭笑不得:“等著。”
剛一轉(zhuǎn)身,岑以白飛快脫掉鞋,抬腳在他屁股上踩了一下,而后一溜煙沖出去,留下顏易在身后咆哮:“岑一百!”
十分鐘后,岑以白吃完了雞翅和酸奶,在客廳里閑不住,盯著廚房的方向思考幾秒,突然靈機一動,冒出個新主意。
他搖身變成乳白色的貓,從容地翹起尾巴,再度走進廚房。
岑以白干的事,跟小貓顏一百無關(guān)。
鬼靈精怪的小貓圍在顏易腳邊轉(zhuǎn)圈圈,一會兒嗅嗅他身上的味道,一會兒又用側(cè)臉去蹭他,沒個消停。
顏易的飯做不下去,索性撂下廚具,彎腰把貓拎起來,點著他的腦袋警告:“玩夠了?那該輪到我了?!?/p>
岑以白求之不得,仰著腦袋任他上下其手,還主動抬起下巴讓撓,沒一會兒就順從地在他懷里攤開四肢,露出肚皮。
幾個月前,岑以白也曾這樣毫無防備地躺在地面上,那時顏易摸了一手換來一貓掌,如今情景再現(xiàn),他依舊控制不住想去擼那層柔軟的肚皮。
出乎意料的是岑以白沒再反抗。
試探性的手掌落下去,岑以白雖然一激靈,但也只是用爪子抱住他的手,嚶叫兩聲之后就沒再有別的動作。
實在是很可愛。
這是顏易腦子里不停冒出來的唯一想法。
小貓毛茸茸的軀體天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顏易摸著摸著,就不再滿足于只動手,忍不住埋上去親他,額頭抵著小貓的臉側(c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