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御風險的能力也有所加強,能夠作為人生存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這也是訓練所存在的意義所在。
岑以白是那個例外,沒能及時學會穩(wěn)定化形,這才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陷入了這種窘迫的境地。
如今他也掌握了這項技能,不出意外的話自然是要去謀求一份職業(yè)正常生活的。
可現(xiàn)在他被顏易撿回家了,那情況便要另當別論。
他把現(xiàn)狀一并同楚洄說了,想聽聽對方有什么想法。
楚洄是最早一批進入訓練所里的動物,無論是對人還是對動物,皆能應付自如,在訓練所里一直充當引導者的角色。而岑以白是他撿回去的,對他有種天然的信賴,遇到事便想向他求助。
楚洄聽后沉吟許久,問道:“那你想要當回家貓嗎?”
岑以白搖頭。
他很清楚,他同顏易的關系是無法長久維持下去的。
他們的相遇不過是顏易多管閑事,誤以為他被困高墻,熱心地遞來雙手搭救。可那時他連摸貓的手法都是生疏的,可見先前是沒怎么接觸過小動物的,更談不上多喜歡。
種種的一切,只能說明顏易是個足夠善良的人。
現(xiàn)如今他被帶回了家,顏易對他日益上心,態(tài)度與先前的好奇大相徑庭,岑以白也能感知得到,顏易是在用心地養(yǎng)貓。
可養(yǎng)一只貓是一件勞心費神的事,尤其還是岑以白這種不安分的貓,顏易工作繁忙,歸家時常常是一副萬分疲憊的模樣,還要分出精力照顧小貓,個中艱辛可想而知。
在這樣心力交瘁的情況下,心血來潮的喜歡又能支撐多久呢?
岑以白遲早還是要回到街頭去的。
可若是讓他現(xiàn)在就撇下顏易不管,他又做不到。
他出走過一次,體會過顏易的焦急與難過,就再也狠不下心做第二次了。
“要試著找個工作嗎?他去上班,你也可以上班。”楚洄在他搖擺不定時提議,“這樣即使到時候你想離開,也不至于無所適從。多到人群中去生活,有助于你更快融入進去,讓你更像一個‘人’。”
這倒是個辦法。
他要適應兩頭跑的日子,避免對家這個夢幻泡影產(chǎn)生依賴,最好的做法莫過于給自己找到一件可以做的事,既為以后鋪了路,也能給他一個從貓到人的過渡空間。
岑以白把話聽進去了,每日在街頭晃蕩時多了一個任務——給自己物色一個喜歡的工作。
這件事推進得意外地順利,原因無他,岑以白的愛好實在明確又固定,無非是食物、鮮花和風景,而顏易所在的小區(qū)附近恰好就有一家花店。
這是岑以白周末陪顏易出門散步時發(fā)現(xiàn)的。
說是“陪”,其實并不準確,事實上是顏易在遛貓。
周末顏易是不愛出門的,但他有只愛出門的貓,于是每周日的下午就成了他們固定的散步日。
抓著牽引繩追在撒歡的小貓身后時顏易總是會早凌亂中生出一絲懷疑:他養(yǎng)的到底是貓還是狗?
穿過拐角就是一家小型的花店,岑以白在這里止住了步子,擺在店門口各色嬌艷的鮮花吸引去了他的注意。
淺粉、瓦藍、淡白、米黃,斑斕豐富的色彩將花店裝飾得宛若春日的原野,淺淡的花香相互交織,散在微風中分外怡人。
岑以白小心翼翼靠過去,支起上半身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