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這個領(lǐng)域,一直以來都由公司占大頭?!?/p>
“如果你只是打算小打小鬧,掙點零用錢,那倒沒什么可擔心的。但如果你希望將軍火生意做出巴比倫那樣的規(guī)模,我恐怕公司不會太高興。”
芬尼安當然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比起擔心公司高不高興,他更擔心世界的存亡,一切威脅放在“世界毀滅”面前都變得不堪一提:“我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雷蒙德?!?/p>
哪怕跟公司干架,那也比整個世界都被邪神污染好吧!
雷蒙德似乎有被芬尼安的堅定鼓舞到,微微坐直了身體:“很好。我欣賞你的魄力。如果在我進入墳?zāi)怪?,能看到公司吃癟的樣子,我下葬時都得讓殯儀隊吹奏《歡樂頌》?!?/p>
芬尼安心想這好像想得又有點遠了:“除此之外,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p>
“有關(guān)康內(nèi)琉斯這個人,你有了解嗎?我記得‘沉沒的康納士’就是他制造出來的,如果我們能邀請他加入我們的生意……”
房間里,哈斯塔和g8273不約而同地專注觀察老雷蒙德的神情。
這位老人幾乎在芬尼安提及“康內(nèi)琉斯”的瞬間,臉上就掠過幾分條件反射式地厭惡。
他似乎對康內(nèi)琉斯頗為反感,以至于芬尼安的話未說完,就斷然拒絕了這個明擺著有利可圖的建議:
“不,芬尼安。你曾和康內(nèi)琉斯見過面嗎?如果你見過,你絕不會說出想和這種人合作的話?!?/p>
他臉上的厭惡簡直不加掩飾了:“迪思默幫經(jīng)營各種非法生意,dubo、ansha、軍火zousi、劫掠、綁票……但從不縱許毒品和人口買賣交易。我始終認為做人應(yīng)當有底線,底線是將我們與野獸劃分開的界限?!?/p>
“但康內(nèi)琉斯,他沒有底線可言。”
“你不能說他是邪惡的,他只是對科學(xué)過度篤信,對科技過度探尋?!?/p>
“他會去研究毒品,研究如何讓毒品的作用登峰造藝,他也不在乎是否使用人體做實驗,反正公司會給他提供大批‘自愿的實驗體’,保證他的實驗絕對合乎政府法的規(guī)定?!?/p>
雷蒙德皺著眉看芬尼安:“你能明白嗎?康內(nèi)琉斯漠視世間的一切——生命、道德、規(guī)定,他只信奉科學(xué)為真理,有時候我甚至?xí)X得他將自己視為創(chuàng)世的神明?!?/p>
“即便你在他的面前放一個遍體鱗傷的嬰兒,告訴他等他的毒品研究完,這就是他的實驗素材,他都不會因此放慢哪怕一秒的研究腳步?!?/p>
芬尼安:“……你聽起來和他很熟悉?”
“噢,太熟悉了?!崩酌傻碌谋砬楹喼毕褚鲊I,“正是因為和他共處的那半個月,讓我至今都維持著對生命最基本的尊重,對自然和科學(xué)的敬畏。他是我選擇不接受任何義體改造的原因——”
他隨著情緒激動,微微向前傾壓身體:“你有見過當年終末之戰(zhàn)中,被米迦勒之翼強行救下的士兵們嗎?那些被重度改造的士兵?”
“那些士兵就是由他經(jīng)手搶救下來的。”
“24的人死于手術(shù),剩下的人里,有45在面對鏡中的自己后精神崩潰、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