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沒多大關(guān)系,我只是想人多熱鬧熱鬧,讓媽媽看看我現(xiàn)在的生活,以及我認(rèn)識的朋友,告訴她我過得挺好的,讓她放心?!苯杏瘡难澏道锩霭押叮尚撵偶?,指尖靈活一繞,彎腰割開麻袋。
欲蓋彌彰過于明顯。
沈新月哼笑一聲,不置可否。
江有盈不滿,抬頭皺眉盯著她,“你笑什么?”
“我開心啊!”沈新月晃晃腦袋,“我開心笑還不行了,管得真寬?!?/p>
說不接觸就不接觸,江有盈把麻袋一個一個割了,腐熟的肥料倒在地上,沈新月蹲旁邊看,也不說幫忙,等她弄完才提著鋤頭去薅。
她沒技巧,穿著橡膠衣下水,懷里抱個裝滿肥料的塑料桶,一把一把往外刨。
不說話,江有盈站岸邊看著。
荷塘有左右兩大片,中間一條土路,沈新月一上午都沒弄完一片。
累,實在太累了,穿著橡膠衣本就行動不便,淤泥更增加阻力,她一手抱桶,一手撒肥,中午上岸,渾身都要散架,躺土路上跟死了一樣,半天不動彈。
“你得給我漲工資。”她虛弱得要命,想把柳飄飄喊過來,好好睜眼看看,農(nóng)活兒到底有多累。
“才不是我不行,我很行的!”沈新月對著天空大聲說道。
回家吃飯,碗都端不起,沈新月連板凳也不坐,就蹲地上,下巴頦墊桌,拿勺往嘴塞。
家里沒那么多規(guī)矩,外婆和沈碩都不說什么,隨她去。
柳飄飄負(fù)責(zé)給她夾菜,“你這雙手啊,去大學(xué)食堂打飯正好?!?/p>
江有盈小口吃菜,看得出情緒不高,臉上沒什么表情。
大家伙兒尋思著,快到她母親祭日,也沒多問。
吃完飯,繼續(xù)下午的活兒,沈新月仰天哀嚎,跟個橡皮人似把自己拖去荷塘邊,看到還有那么大一片塘的活兒,恨不得一頭扎進(jìn)去淹死。
江有盈抱來十幾米長的塑料水管,“你休息吧?!?/p>
沈新月?lián)u頭,“我不要休息,這是我的工作。”
“你工作效率太低了?!?/p>
江有盈從電三輪后車斗又取下個人力的小型手搖水泵。
她把水管一頭接荷塘,另一頭拖著去了河邊,水泵架在岸上,接上管子,使勁搖幾下,不多時管子另一頭水流出來。
沈新月迷糊,“水越多阻力越大,我還怎么施肥?!?/p>
江有盈不搭理,塑料桶倒扣,坐在岸邊玩消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