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沈新月一個鷂子翻身,爬起盤膝而坐,雙手合十,竟演上了。
“阿米豆腐,善哉善哉,老婦我清心寡欲數(shù)十年,不日便將飛升成仙,女蛇你莫要壞了我的修行哇!”
她睜開半只眼,勾勾手指,“你快來呀,來盤我呀——”
江有盈一動不動。沈新月調(diào)換位置,重新扮演女蛇,雙臂緊貼在身側(cè)不動,貼著人扭呀扭。
江有盈冷冷覷著她,“你不是已經(jīng)變成人了,還蛄蛹什么,又變成蛆了?”
天吶,好刻薄一女的。
沈新月被噎,徹底演不下去。
“你才是蛆?!?/p>
折騰半天,是真累了,沈新月躺倒?jié)L進她懷里,不記仇,鼻尖抵在她心口,默默數(shù)她的心跳。
剛洗過澡,她身上多出股淡淡艾皂香,沈新月膝蓋蹭蹭她小腿,敞了衣領,“奴家好熱?!?/p>
“熱就滾回自己屋?!边@個老尼姑當真坐懷不亂。
沈新月不滾,腿抬高,搭在她小腹,“你屋里涼快?!?/p>
嫌重,江有盈把她推一邊,“那你蓋被別凍著?!?/p>
沈新月橫七豎八歪在那,“后天一大早我可就走了。”
“能走得掉的,就不是我的?!苯杏馈?/p>
沈新月“哼”了聲,一下沒能領會到那句話的具體含義,心想反正還有一晚,看誰先沉不住氣。
然而,在午夜夢回時分,她能感覺到手心那份沉甸甸的愛,以及她落在額頭和臉頰的吻。
口是心非的女人。
頭天說好要去水庫那邊山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起晚了,早上十點才陸續(xù)有了響動。正好,早午飯連著吃。
沈新月醒來,枕邊空空,江有盈沒喊她,在樓下忙活,昨晚鹵好的肉再熱一道,裝保溫盒。
還有酒釀圓子,一次性手套,垃圾袋,以及野餐墊……
她什么事情都想得周到,難免多操心。
沈新月含著牙刷下樓,江有盈正準備把東西拿去隔壁院子。
“我馬上?!鄙蛐略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