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的江師傅散著shi發(fā)從淋浴間走出,從旁經過,溫暖香潤氣息繚繞鼻尖,沈新月小狗似的,本能起身跟隨。
“怎么?”江有盈回頭,站在樓梯口。
低頭,兩手緊攥著衣角,不敢直視,沈新月細細聲,“有個事情想問問你。”
“你問。”語調輕快,江有盈撥弄了下shi發(fā)。
沈新月抬頭,指指,“你不是有干發(fā)帽,怎么不包起來,萬一感冒。”
“我散著頭發(fā)好看,出水芙蓉,聽說過沒?”江有盈擺款腰肢。
忍不住笑,不敢笑得太明顯,沈新月拿手捂著嘴。
半晌緩過勁兒,她傻傻對手指,“就是我想問問,既然我們已經那個了,現(xiàn)在是什么關系啊?!?/p>
“哪個了呀?”江有盈調子慢吞吞。
非要人家說出來!沈新月輕輕跺了下腳,“就是那個嘛。”
“那個是哪個?”她刨根問底。
“就是接吻了,接吻!親嘴,打啵,香香。”沈新月瞪她。
“我只知道擦臉的香香?!苯杏^續(xù)裝傻。
壞啊,壞得很。
沈新月鼓著臉,像只河豚,“擦臉是香香,親嘴也是香香,反正意思就是那個意思,親都親了就不要東拉西扯?!?/p>
“好?!苯杏局鄙眢w,正色,“既如此,那我問你,親過了,怎么樣,你說我們是什么關系,你又打算拿什么對我負責?!?/p>
是了,是她色令智昏,主動親人家的。
“我現(xiàn)在沒有錢。”
本來就站在樓梯下,矮了人兩階,兜里空空,說話也沒底氣,沈新月慚愧低下頭。
微瞇了眼,唇邊浮現(xiàn)一抹淡淡譏諷,江有盈搖頭,明顯對她失望。
“那你還來問我,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張口閉口都是錢,回家玩泥巴去吧,小學生。”
“我是大學生?!鄙蛐略绿ь^。
曾經還是大老板呢,但好女不提當年勇,這句心里說說得了。
“那更蠢了。”江有盈轉身上樓,“滾遠些,別來煩我?!?/p>
一口氣提到嗓眼,吐不出咽不下,憋得心臟疼。
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沈新月慢吞吞扭身坐在臺階,雙手圈住膝蓋。
被罵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