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 鄙蛐略庐敃r也迷糊,“從來沒見過,陌生人,偏說是我奶奶,就讓人賠錢?!?/p>
“我沒見過奶奶,聽說早就死了,老太太說是我奶奶的時候,我想可能是祖墳冒青煙了,竟然跟著點頭。”
沈新月捂著臉笑。
“你知道什么叫祖墳冒青煙嗎?”江有盈也是又替她生氣,又覺得好笑。
沈新月?lián)u頭說不知道啊,“我一小孩,我知道什么?!?/p>
“那撞你的司機呢?”江有盈很好奇后面經(jīng)過,“有沒有賠錢。”
離奇的就在這里。
“賠了!”沈新月大聲說。
先前的悲傷氣氛一掃而空,江有盈掩唇笑得渾身發(fā)抖。
這也太扯了。
“更扯的還在后面?!?/p>
沈新月騰一下坐起,“然后你猜怎么著,老太太竟然把我?guī)Щ丶胰チ?!?/p>
“???!”江師傅眼睛瞪圓了,也跟著坐起,抓著她胳膊,“快快!繼續(xù)說。”
老太太把十歲的沈新月帶回家,然后從床底下一個老木頭柜子里翻出個聽診器,脫了她的上衣,按在板凳上聽了半分鐘,又給她量了血壓,渾身上下摸遍。
“她問我身子疼不疼,我說不疼,然后她讓我坐著,又問我吃飯沒,我說沒有,她給我煮了一碗炸醬面,我吃完她就讓我走了。”
那碗炸醬面的味道,沈新月至今還記得。
“再沒吃過那么好吃的炸醬面了,好香的炸醬面,好香?!?/p>
“也是長壽面?!苯杏瘧z愛輕撫她發(fā)頂,“我們嘟嘟因禍得福了?!?/p>
沈新月咧著嘴笑,“你說得對,我也是過了很久很久,才恍然意識到那是一碗長壽面?!?/p>
“再然后呢?”江有盈想知道沈碩的反應(yīng)。
沈碩后來知道那事,當然沒有輕易放過她們。
“她叫人找上門去,打了一架,家里砸得稀巴爛?!?/p>
眉心舒展,江師傅滿意了。
沒想到今天這場談話能牽扯出這么多,沈新月長長嘆了口氣,彎腰撲倒在她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