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月把照片拿出來,“我媽看見的話會打我,所以我藏著,她恨我爸比恨我還要深,雖然是她先出軌?!?/p>
照片上是個戴細框眼鏡的年輕男人,相貌端正,看起來挺和氣的。當然年輕是指他拍攝照片的時間,估摸二三十年前了。
江有盈將照片舉高,兩張臉之間來回看,得出結(jié)論,“你更像外婆?!?/p>
沈新月打了個響指,沒打出響,若無其事把照片放回去。
“我確實更像外婆,你應(yīng)該看過外婆年輕時候的照片吧,她可好看了。”
說完想起件要緊事,“你吃飯了嗎?”
江有盈搖頭,臉蛋委屈,“你氣我,氣得我吃不下飯。”
“我怎么氣你了,明明挨罵的是我?!?/p>
顧不得了,沈新月再次去牽她,拉著哄著往樓下走,“那我們?nèi)コ燥垺!?/p>
吵架了,又和好了,沈新月飯后去把木梯搬回小院,不許她再亂爬。
想起那句“長發(fā)公主”,又歡喜得渾身好似有螞蟻爬,直扭肩跺腳。
“也不指望你狗嘴里能吐出象牙?!苯杏f服自己。
“狗就狗吧,狗狗忠誠可愛,而且狗嘴里確實是吐不出象牙的。”沈新月同樣說服自己。
她洗干凈碗,又用洗手液仔細把手搓得香香的,跑到樹下,提起并不存在的裙擺,邀請,“可以跟我去散步嗎?”
展顏一笑,對這份恭敬和乖巧極為受用,江有盈大方伸出手,交到她柔軟shi漉的手心。
入夜后降溫,風里添了股涼,沈新月還沒走出巷子就連打三個噴嚏,江有盈回房去拿了件毛衣外套給她披著,她揪起衣領(lǐng)在鼻尖聞一下。
“干嘛?”江有盈給她系上扣子,輕輕打一下她手背。
“有你的味道?!鄙蛐略滦ξ睦锩赖妹芭?,“苦香苦香的。”
她不滿,“什么破形容?!鄙蛐略峦犷^想了想,“就是茶葉、花和森林還有下雨的氣味?!?/p>
太抽象了,她說想象不出來,沈新月抓著人家手蹦蹦跳跳,“那你形容我,你說說看,我是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痹捖洌龅靥缴?,彎腰偏過臉,舌尖快速一舔。
頸間微涼,像一條小蛇爬過,皮下神經(jīng)如過電將感覺迅速擴散開,環(huán)形纏繞。
連呼吸都忘記,雙眼茫然睜大,沈新月先是一冷,而后全身血液海嘯般掀至頭頂。
她轟就熱了。
“奶糖味兒?!弊锟準啄_步輕快走遠。
沈新月拿手圍了個半圈捂著臉,小跑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