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是吧!”曹光新回頭從民宿老板那拿了瓶水,轉身跑走。
沈新月再度抬頭,見她緊擰著眉老大不高興,捂嘴偷笑一下。
等到江師傅下班,提著工具箱灰頭土臉從民宿出來,沈新月小皮球似蹦跶到她面前。
“那個曹光新跟我說話了?!?/p>
摘去手套,撣撣肩頭白灰,江有盈木著張臉,看不出喜怒。
“他說暗戀你,覺得你是個特別有魅力的女人,問我是不是你親戚,有什么辦法可以追到你?!鄙蛐略戮幍孟衲O駱?,又晃晃手里咖啡杯,“還有,專門給你留的,喝嗎?”
“不喝了?!彼卮?,眉峰略略舒展,手套一疊塞進屁股兜,“那麻煩你轉告他,我是個很危險的女人,跟我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p>
是金子在泥地里也閃光,越是潦草隨性,越是突顯自信美麗,沈新月眼不錯珠盯著,“哪里危險了?”
“克夫。”她撩了把頭發(fā)。
晚飯的小菜都是春天山里的時令貨,蕨菜涼拌,薺菜炒蛋,外婆要正式給寶貝外孫女接風洗塵,決定另殺只雞。
“那我明天就能少喂一只?!鄙蛐略逻€沒開始干活,先想著躲懶。
“喂雞?”外婆說誰讓你喂了,“我可沒讓,到時候別找你媽告狀,說我拿你當丫鬟使?!?/p>
“江師傅唄,說我好吃懶做,給我派的活兒?!鄙蛐略?lián)u頭晃腦,陰陽怪氣。
倒不是真怨她多管閑事,開玩笑的,喜歡看她一臉無語被氣得說不出話。
誰成想,外婆立即倒戈,“那江師傅肯定是為你好,幫助你調節(jié)心情,反正你整天閑著也是閑著。過陣子集上有小雞苗了,再買幾只回來,家里多添張吃飯的嘴,也多雙干活的手。”
完了又說:“這可是你自愿的哈!”
江有盈去廚房拿了把尖刀,后院門檻邊提個小板凳坐,磨石淋水,一手握住刀柄,兩手點按在刀脊,來回磨。
一縷長發(fā)垂落,半遮擋眉眼,她做事全心全意,不被旁物所擾,面部棱角更添鋒銳冷冽。
她身上有種天然的震懾力,手一握刀像變了個人,沈新月都不敢跟她說話。
“去,廚房拿個碗,碗里擱些清水,一筷子鹽?!苯瓗煾的ズ玫?,送水龍頭下面沖,回頭吩咐。
沈新月一畢業(yè)就是大老板,從來只有她差使別人的份,偏偏在江有盈面前,半句怨言沒有,跑出幾步,“吃面的還是盛湯的?!?/p>
“雞血沒多少,面碗足夠?!苯杏议_雞籠,挑了只最肥的。
沈新月屁顛顛拿碗回來,雙手捧著站她面前,“我可以幫你接著,我不怕,小時候村里殺豬我還爬人家圍墻上看?!?/p>
“一會兒血濺你臉上?!苯杏瘺]什么表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