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得看守著,防止出現(xiàn)意外,江有盈進進出出,給她洗衣裳遞東西,頻繁制造出響動。
這種情景下,沈新月自覺不太適合繼續(xù)自哀自怨,快速洗完,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迎面,江有盈端來一杯熱騰騰的感冒沖劑,音色低柔又不失強勢。
“喝?!?/p>
熱氣熏紅眼眶,眨眼緩了緩,沈新月大口喝完。
“抹臉了沒?”江有盈問。
沈新月?lián)u頭,江有盈接過陶瓷杯順手擱在洗手臺,從鏡柜里取了罐面霜,挖一塊在手心乳化開。
“抬臉。”
聽話乖乖照做,沈新月想起小時候外婆也是這么給她擦臉。
只是面前這雙手更年輕,更溫柔,像身上這套絨絨睡衣,暖呼呼包裹她冰涼的心。
“你會因此討厭我嗎?”沈新月忍不住問,唇瓣吻過她掌心。
空氣中平添幾分狎昵,女孩周身潮shi的沐浴香氣如有實質(zhì),網(wǎng)住了呼吸。
指腹摩挲在那滾燙的唇,江有盈微瞇起眼。是什么味道,應(yīng)有感冒顆粒殘留的苦和甜。
“為什么討厭你?”她喑啞道。
浴室門只開了條大腿粗的縫,水蒸氣散不出,滾成熱烘烘一團。
她指腹還停留在唇瓣,有點糙,行走時刮起一片癢,鬼使神差,沈新月啟唇含住,牙齒咬住。
抬眼,目光試探,像有什么東西在體內(nèi)baozha,轟然一片紅光眼底沸出。
兩片唇糾纏,初時,有面霜種種化學(xué)藥劑和感冒顆粒的中藥苦,融開了外面那層防備的霜,內(nèi)里原來是那般口味豐富的甜。
江有盈的特質(zhì)太明顯了,她好兇,好難接近,毒舌又腹黑,但與之相對,外表那層堅硬,一定有其來由。她像只蚌。
“砰——”
門關(guān),江有盈肩胛一痛,身體被抬高幾寸,局勢瞬間扭轉(zhuǎn)。
她忍不住“唔”一聲,沈新月托住她后腦,睫毛緊張撲簌,“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悶笑一聲,也為自己剛才太過小女生的反應(yīng)感到羞赧,江師傅偽裝成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熟練工,音色陡然變冷,“是你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看不起我。”
開玩笑,才哪個步驟就弄疼她。
“我是擔(dān)心你撞到頭。”沈新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