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墮落。]
沈碩回復。
[嗯嗯。]
沈新月后面跟個笑臉。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嗎?]
[你在滿世界丟我的人。]
沈碩惱了。
沈新月也不是好惹的。
[我又沒出軌,我丟的哪門子人。]
她不在意媽媽年輕時候那些事,但她知道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只要你自己不在意,就沒人能傷害你。
顯然,沈碩在意,語音電話馬上打來。
沈新月掛斷,手機靜音揣兜。
昨晚入夢時分開始下雨,估摸著得到晌午才停,蓑衣還有半件,本來腰那位置也該系上,沈新月?lián)呐郎讲环奖悖瑳]帶出來。
這會兒還沒到山頂,她腰往下全shi,身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汗,黏糊糊,難受。
不過還好,出門前一碗小餛飩,出門后一杯熱咖啡,夠她挺過今天,連沈碩冷不丁那一棒子也沒影響到好心情。
村里不止她一個人摘蕨菜,到周末甚至有從鎮(zhèn)上和市里專門開車來摘的,附近一片山坡全摘完,她只能往更深處走。
干體力活,累是必然,但晚上能睡得更好,有一陣沒敷面膜,做項目,早上起床照鏡子,皮膚紅潤光澤,狀態(tài)極佳。
怪不得江師傅老摸她臉。
沈新月忍不住笑出聲。
吃得也好,綠色有機,粑粑規(guī)律。
所以,沈碩對她的看法根本不重要,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礙著她什么事兒了,丟她什么人了?
莫名其妙。
沈新月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覺,籃子滿了。
她也不多干,目前每天只干上午,吃完晌午要么就出去散步,要么就躺家看電視,悠閑得很。
網(wǎng)上有個詞兒叫“祛魅”,好多事沈新月自覺到她這個階段都得祛魅,車啦房啦,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際往來啦,都不及自身對生活的體驗感重要。
只是她回村不久,對鄉(xiāng)村生活還缺乏經(jīng)驗,天又落雨,沈新月下山的時候不當心摔了。
那本來是條山上天然形成的排水溝,她眼睛讓雨迷了,以為是下山的路,一腳踩上去,摔個大屁墩,坐滑滑梯似一路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