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連老天都在作弄我。
明明我好不容易決定離開,偏偏又讓我成為一個廢人,留下來……
許星純踢了一腳輪椅:“江栩?qū)?,我在跟你說話!”
“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討厭你嗎?”
我從來沒有為許星純討厭我找過理由,也從來不期待他坦白自己為什么要霸凌我。
就像爸爸家里的親戚說的那樣,我是個禍害,是個災(zāi)星。
人們討厭我,是理所當(dāng)然。
許星純卻道:“因?yàn)槟阋怀霈F(xiàn)就搶走了沈思墨所有的注意力,要不是你克死了你媽和沈叔叔,她根本看不到我哥哥?!?/p>
“不過現(xiàn)在好了,她已經(jīng)跟我哥哥求了婚,你這個廢人,以后就和這個輪椅相依為命吧。”
說完這些,許星純得意離去。
我看著那個被他踢遠(yuǎn)些的輪椅,腦中一片混沌。
就像沈思墨不知道我胸口那道疤一樣,她也不知道我患有抑郁癥,甚至求死過很多次!
而此刻,那些曾被抗抑郁藥物壓下去的崩壞情緒,全都涌了上來。
所以我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yàn)槟菆鲕嚨湥?/p>
歸根究底,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我不能,也沒資格怨恨任何人!
苦澀蔓延至整片心臟,我的呼吸都泛著劇烈的疼。
可我心底還是有一些不死心。
我摸過手機(jī),給沈思墨打去了電話。
很久,她才接起,語氣不耐:“有事找護(hù)士,我很忙。”
我知道,她的忙,其實(shí)就是在陪許星純的哥哥。
我咽下酸楚,只想問一句:“沈思墨,你覺得我是個災(zāi)星嗎?”
電話那頭,沈思墨沉默了一瞬,沒回答。
她只是說:“如果不是你,我爸不會死,我也不用早早就擔(dān)起公司?!?/p>
簡簡單單一句,卻足以讓我認(rèn)清自己。
“我明白了?!?/p>
我啞聲說著,掛斷了電話。
此時,醫(yī)院花園里。
沈思墨拿著手機(jī),神情幽深。
“是栩?qū)幋騺淼碾娫挵??他是不是有事?你要過去看看嗎?”
許星純的哥哥許邵川坐在長椅上,憂心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