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沈思墨的聲音時,我打開了門。
“你瘋了吧?這么晚來這兒擾民?”
老舊小區(qū)隔音不好,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敲門聲稍微大一點(diǎn),整條街的鄰居都能聽見。
我話音剛落,沈思墨踉蹌著走進(jìn)來,我躲閃不及,重心不穩(wěn)往后摔時,下意識抓住她的胳膊。
她帶著我一起摔倒在地,沉穩(wěn)有力的手臂護(hù)住了我的后腦勺。
碰到我手臂的傷口,我疼得眼淚上涌。
正要罵她,卻看到她泛著紅暈的臉,還有后知后覺聞到的酒精味道。
“你喝酒了?”
瘋了吧?誰允許她喝完酒跑來我家發(fā)酒瘋了?
“江栩?qū)?。?/p>
她還趴在我身上,低聲喃喃闖進(jìn)我的耳朵,讓我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我用力推開她,齜牙咧嘴地倒吸涼氣。
“沈思墨,你發(fā)什么瘋?”
沈思墨趔趄地從地上爬起來,還順便拉了我一把。
她突然問我:“你喜歡她?”
沒頭沒尾的,我根本聽不懂,卻還是用最后的耐心反問她:“什么?”
“我看見你上她的車,你們關(guān)系很好嗎?”
她眼神迷離,一看就是喝了很多酒。
甚至可以說是神志不清。
可我比我以為的更了解她。
也比沈思墨以為的更了解她。
她從來不會在酒醉后胡言亂語。
前世無數(shù)次,每個醉酒后的午夜,沈思墨都只會捂嘴痛哭。
連哭都不會發(fā)出聲音的人,怎么會縱容自己這樣?
我用力推了她一把,她重重撞上我的門。
“沈思墨,別裝了?!?/p>
她沉默了半晌,才輕笑一聲。
屋內(nèi)太安靜了,讓我對她的聲音特別敏感。
她抬頭看我,眼睛滿是潮濕。
像雨后的濕地,引人深入。
“如果我們可以當(dāng)做陌生人,那為什么你不愿意給我一個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