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純的哥哥許邵川坐在長椅上,憂心問著。
想到什么,他又問了句:“思墨,他受傷這么嚴重,你還要送他去美國嗎?”
沈思墨緊擰著眉,沒說話。
她沒想到江栩?qū)帟l(fā)生這么嚴重的事故,如果還是堅持送走他,以后誰來照顧?
又想到十年前,那個剛來到沈家,局促的站在自己面前喊‘姐姐’的小男孩。
沈思墨揉了揉眉心:“我再想想吧。”
她還是做不到那么狠心。
沈思墨看了眼有些陰沉下來的天:“可能要下雨,我先送你回病房?!?/p>
說著,就伸手來攙許邵川。
“砰——!”
一聲巨響從身后傳來,緊接著,是一陣驚慌的叫喊和嘈雜。
許邵川嚇得驚魂未定:“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p>
沈思墨朝聲音來源的方向走去。
路上卻聽見有人說:“聽說是剛剛截肢的小伙子,承受不住,想不開跳樓了?!?/p>
截肢……
沈思墨腳步猛地一滯,倏地想起了江栩?qū)帯?/p>
但這念頭只是一瞬,她就否定,不會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那么強大,被許星純欺負了那么多年都不告訴她,一個人堅持下來!
這樣的江栩?qū)幵趺纯赡芟氩婚_?!
但即使如此,沈思墨的腳步還是越來越快,心也越來越慌。
直到擠進人群最前面,她腳步驟停,大腦一瞬空白。
只見江栩?qū)幰簧聿√柗雒嫣稍诔梢鸬木G草地里。
鮮血在他身下,匯成一片赤紅的血泊。
“栩?qū)?!?/p>
沈思墨的大腦一瞬間空白,瘋了一般沖上前。
“你是家屬嗎?請冷靜,不要耽誤搶救?!?/p>
沈思墨沖到跟前,又被攔下。
她眼睜睜看著江栩?qū)幈会t(yī)護人員抬上擔(dān)架,大腦呆滯得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
圍觀的人群已經(jīng)散開,沈思墨呆呆轉(zhuǎn)身前,注意到草坪和水泥地面上鮮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