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她憤怒地一拍桌子。
領導的態(tài)度讓我看到了求公道的希望,我跪下,死死抱住她的腿:
“領導領導,你給我和孩子一條活路吧,你讓那對爛腸爛肚的男女滾出軍隊?!?/p>
女領導面露為難:
“付茜同志畢竟是烈士遺孀,犯的錯組織都會考慮從輕處置。孟立業(yè)同志在軍中的表現(xiàn)也十分優(yōu)異”
我把孟瑜拉過來,露出他布滿血痂的手,那是他從小幫我拾柴火磨得。
我掀開他的衣服露出布滿淤青的后背,那是被村里小孩霸凌留下的痕跡。
我又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肚子上難看的傷疤。
當時難產,縣醫(yī)院沒有足夠可以剖腹產的醫(yī)生,這是我自己把孩子掏出來后留下的。
我掀開自己的褲腿,露出大面積燒傷的疤痕,那是我在反抗村里二流子侵犯時,被他推到爐子上留下的。
聽了我的遭遇,領導眼中的憐惜不似作假,我抓住這個機會:
“我明白領導的難處,可我也實在活不下去了,我請求和孟立業(yè)離婚并獲得一定的補償?!?/p>
女領導柔聲表示組織會盡力滿足我的要求,并詢問我的補償要求:
“部隊里肯定有因為戰(zhàn)爭傷了那處的,我想請組織做媒,讓我和孟立業(yè)離婚后可以再嫁,我可以讓我兒子改姓?!?/p>
組織同意了我的要求,并把我暫時安置在了孟立業(yè)的家。
一個帶水井的小院,里面種滿了玫瑰花,廁所是用方方正正的磚壘的,不像農村的露天茅廁。
客廳最中央擺了三個人的全家福,上面的孟立業(yè)高大帥氣,付茜溫婉可人,孟舟乖巧可愛,任誰看都是幸福的一家人。
孟瑜好奇地看這看那,但懂事地拉著我的手,沒有亂碰。
我們在客房短暫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領導就通知我可以讓小瑜堂堂正正地在軍區(qū)上學。
還給我找了份裁縫的工作。
孟立業(yè)半輩子都辦不到的事,其實很簡單。
我用身上為數(shù)不多的錢裁了一塊布,給孟瑜做了書包,怕他再像以前一樣,因為沒有好看的衣服和書包被同學欺負。
孟瑜第一天放學回來,我仔細查看了他的身上,沒有被毆打的痕跡,也沒有垃圾的異味。
他也一改往常的小心翼翼,開心地和我分享:
“媽媽,我好喜歡這里的同學和老師,我回答不上來問題的時候沒有挨打,同學們也都主動和我玩?!?/p>
“他們都叫我的名字,不叫我野種。”
看到兒子臉上的笑臉,我舒了口氣,這輩子總算走對了一步路。
第三天,一個穿軍裝的年輕男子敲響了院門。
我們對視的瞬間,他立馬立正站直,“啪”一下給我行了個軍禮:
“同志你好,我是李衛(wèi)民,現(xiàn)任x團副團長,也是同志你的相親對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