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忍不住皺了皺眉。
“鐘離先生,”他低聲道,“來了?!?/p>
鐘離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提醒之后,韋伯沒有貿(mào)然出聲,掂量著鐘離的態(tài)度,然而直到間桐臟硯走到餐桌旁,鐘離都沒有給予任何回應(yīng),專心享受著清晨的第一杯茶。
氣氛逐漸沉重。
格蕾小心地瞥向師父,見韋伯搖了搖頭,便也沒有說話,埋頭“吃”早餐——她沒了胃口,只是用刀叉輕輕戳著盤中食物,卻不往嘴里送。
因為間桐臟硯渾身散發(fā)著“腐敗”的氣息,不像人,更像死靈,讓格蕾控制不住地回憶起了住在墓園,和亡靈相對的日子。
韋伯不知道格蕾的想法,一心揣摩鐘離的意思。
鐘離先生這是……準(zhǔn)備給他一個下馬威?
魔術(shù)師一向傲慢,何況間桐臟硯身份特殊:作為一代家主,他參加過至少兩次圣杯戰(zhàn)爭,熟悉地形,經(jīng)驗豐富,魔術(shù)造詣也高……這些都是傲慢的資本。即使assass被他們扣下,他也未必會覺得自己處于劣勢,或許會反過來覺得是他們有求于他,所以才不敢消滅assass,進(jìn)而得寸進(jìn)尺。
韋伯用余光觀察間桐臟硯的神色,老魔術(shù)師如今冷著一張臉,說不定真的有這種想法。
所以……鐘離先生想打壓他的氣焰,讓他趁早斷了這種心思?
韋伯越想越肯定,這個念頭在鐘離放下茶杯,和顏悅色地詢問間桐臟硯為何在此駐足的時候,得到了印證。
然而下一刻,饒是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的韋伯,也被鐘離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嗆到了。
鐘離:“孩子,你與家人走散了嗎?”
間桐臟硯:“?”
韋伯:“??”
格蕾:“???”
間桐臟硯當(dāng)即被氣得咳嗽起來,劇烈得有些站不穩(wěn)。韋伯也忍不住咳嗽兩聲,委婉暗示道:“鐘離先生,適度?!?/p>
間桐臟硯起碼一百多歲了,鐘離先生這么年輕,怎么開口就給自己超級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