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大口喘著粗氣,似乎一時沒有認(rèn)出他是誰。陳君遷蹲下身,等她把氣喘勻,才將她帶出神像后。
那兩個男人的尸體還原封不動地躺在那里,陳君遷拾起刀挑開其中一人的粗布衣領(lǐng),露出其下繁復(fù)華麗的錦衣紋飾。
沈京墨頓感脊背生寒。
“是宮中侍衛(wèi)的衣裳……為什么?”她剛剛看得很清楚,那個先倒地的侍衛(wèi)是真的要來殺她。
可她何時得罪過玉城公主?知道她性情乖戾,她一向都是躲著她的。
陳君遷垂眼看向一臉懵懂的沈京墨,算一算,傅修遠(yuǎn)救下落水的玉城,應(yīng)該是一年前的事。玉城想要殺她,不該等到現(xiàn)在才動手。
或許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他想起在長寧坊遇見她那天,她身邊起碼跟著好幾個人??磥碛癯蔷退阍侔响柙賴虖?,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無緣無故殘害四品大員之女。
“日后還是多加提防,玉城公主她……”
正說著話,陳君遷突然晃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沈京墨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陳君遷抬起左手摸了摸右臂,果然摸到一手溫?zé)岬孽r血。
沈京墨此時才意識到他受傷了。
他衣服上有大片血跡,她還以為都是那兩人的。
陳君遷撕開衣袖,露出底下猙獰的傷口,只是輕輕一碰就又?jǐn)D出一股血來,疼得他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沈京墨慌了神:“是不是該包扎一下?”
陳君遷咬著牙說不出話,點了點頭,從袖中抖出第二條帕子遞給她:“麻煩沈小姐了?!?/p>
沈京墨怔然:“我不會……”
“我教你。”
他一只手沒辦法包扎,沈京墨猶豫片刻接過手帕,依循他的指導(dǎo),費了一番力氣,總算暫時把血止住了。
系好手帕后,沈京墨終于松了一口氣,跌坐下去。
陳君遷腿上也受了傷,好在沒有出血,只是青了一大片,但眼下也沒有處理的辦法,他只看了一眼就沒再理會,略感疲憊地垂首坐了一會兒,轉(zhuǎn)頭看向沈京墨,突然笑道:“兩條手帕都用了,沒有第三條給你擦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