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老郎中也推門而入,寫了兩張方子留給他倆:“今兒的藥老夫先給你們熬上,明兒的你們自己去抓?!?/p>
沈京墨接過來,輕聲道謝。
老郎中看著她,欲言又止,片刻后,輕嘆一聲:“你這姑娘也太不小心,這么冷的天,在那冰河里凍了不知多久,怕是會傷及根本,將來若想有子嗣,可得費一番力氣調(diào)養(yǎng)?!?/p>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傅修遠:“你這郎君也是,往后可得好生照看你娘子?!?/p>
傅修遠剛剛醒轉(zhuǎn),沒什么精神,聽見老郎中這話,下意識看向沈京墨。
沈京墨忙不迭解釋:“老先生誤會了。我們不是夫妻。”
話落,老郎中臉上尷尬盡顯。
傅修遠神色不撓,只是微微垂下眼去,沒有回應(yīng)。
蹲在門口洗碗的年輕人聽見,笑話那老郎中:“你看看你看看,看走眼了吧?讓你瞎猜。”
老郎中回頭瞪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問:“那二位是……?”
“兄妹?!?/p>
“兄妹。”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但若細聽,傅修遠的那一句似乎比她的要稍晚一些、輕一些。
門外的年輕人看不見三人的神色,低著頭邊干活邊笑:“我說什么來著,人倆長得那么好看,一看就是一個娘生的?!?/p>
老郎中讓他調(diào)侃得臉熱,沒再與二人說話,出去煎藥去了。
屋門關(guān)上,將一老一小的斗嘴聲擋在了外面。
屋里只剩下木柴爆裂的輕響。
沈京墨與傅修遠誰都沒有說話,似乎老郎中方才的猜測,讓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微妙了起來。
少頃,傅修遠將衣裳放到床上,起身往外走:“我先出去,你快些更衣吧,小心受寒?!?/p>
沈京墨抱著衣服站在原地,看著傅修遠步履艱難地走到門口。
拉開門,外頭的陽光將他的輪廓勾勒了厚厚一圈。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沈京墨只覺得,他比上次見面時又消瘦了許多。
兩人輪番換好衣裳后,藥也差不多煎好了。
喝過藥,老郎中就要回村。
年輕人把小鍋和藥碗拿到河邊洗干凈,熱情地問沈京墨和傅修遠,要不去他們村里歇兩天,養(yǎng)好了身子再走。
“這兒啥也沒有,做飯都不方便。我家就我和我娘倆人住,我下午還要進山,晚上不回去,正好空出一間屋子你倆住。你倆兄妹住一屋應(yīng)該沒啥吧?”
傅修遠聽罷蹙了下眉頭,狐疑地看向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