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床上追鬧了一會兒,沈京墨被他按倒,邊笑邊掙扎,小聲提醒他:“水盆在床底下?!?/p>
等陳君遷去撈魚泡,她又翻身滾進了床里側(cè),遠遠沖著他笑。
他看她還是沒玩兒累,也不急著抓人,一面盯著她,一面單手戴好魚泡,接著猛地撲過來抓她。
沈京墨笑著討?zhàn)埖耐瑫r,頭頂傳來“咔嚓”一聲清脆的響動。
兩人齊齊抬頭。
二指粗的床梁被他掙斷,碎裂的木頭和半截系在發(fā)帶另一端的木梁從枕頭頂上一路拖拉到他兩人手邊。
屋中頓時沉默了。
片刻后,沈京墨沒忍住笑倒在他懷里,勾著他肩膀咬他耳朵,“惡狠狠”地使喚他:
“明天給我修好!”
天光大亮?xí)r,床帳里還是昏暗如清晨。
沈京墨睡意朦朧地翻了個身,眼睛也沒睜,伸手四處摸索衣裳。
只是衣裳沒摸到,卻打到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
陳君遷抓住她一通亂摸的手,把她拽進懷里,唇貼著她額頭,也沒睜眼,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聲音微啞地哄她:“再睡會兒?!?/p>
沈京墨已有許久不曾和他在同一張床上醒來,方才半夢半醒時頭腦不清醒,都忘了身邊還躺著個人。
反正今天也沒什么要緊事做。
她這么一想,又往他懷里蹭了蹭,迷迷糊糊地提醒他:“起了記得給我燒水,我要洗洗。”
昨天晚上折騰完兩人就睡了,但眼下是夏天,汗雖然落了,身上卻還是黏糊糊的不舒服。
陳君遷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在她發(fā)頂胡亂親了兩下,又睡了過去。
-
一個時辰后,兩個人總算起身了。
用過飯后,沈京墨去沐浴。陳君遷扒了衣裳,從她的浴桶里蹭了些熱水,把自己身上也擦拭了一遍。
換好衣裳,他提議出去走走。
沈京墨看看時辰,讓他先把浴桶收拾干凈,她還有些事要做。
陳君遷暗暗好奇,飛快打掃了浴桶,跑回屋找她。
沈京墨跪在軟墊上,雙目緊閉,無比虔誠地拜著面前的一個圓形木章。
陳君遷悄悄走到她身后,這才發(fā)現(xiàn)那木章上刻著的,正是流云峰上的山神奶奶。
木章旁邊擺放著一個錦盒,想必她平時不敢將她老人家放在外面落灰,只有每日拜神時才會取出來。
他心里一暖,默默退了出去,沒有驚擾她。
不多時,沈京墨打開了屋門。
陳君遷就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他朝門內(nèi)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山神奶奶的木章已經(jīng)被她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