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正事說完,孟滄擺擺手讓他們回去操練。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
有了要緊事做,李滿沒工夫再和陳君遷爭執(zhí),快步走出翁逢春的屋子,回頭狠狠瞪了陳君遷一眼,撂下句“別讓我逮著”,走了。
陳君遷走在后頭,沒理會小孩子放的狠話。關(guān)上翁逢春的屋門時,他聽見孟翁二人的對話。
翁逢春:“朝廷都派出十二萬大軍了,還需要我們衛(wèi)府這兩千個兵?”
孟滄:“說是十二萬大軍,其實哪有那么多?北邊、東邊都在打仗,這十二萬大軍都是各地衛(wèi)府臨時抽調(diào)的,最多也就七八萬,能打仗的精兵,超不過三萬?!?/p>
翁逢春:“我聽說南羌糾集了三十萬人,就算沒那么多,也絕不止三萬。以少對多,還要鎮(zhèn)壓反叛的暴民,這仗不好打呀?!?/p>
孟滄:“是啊,而且這次是駙馬領(lǐng)兵,再難打也不能輸,贏了是駙馬指揮得好,輸了是各衛(wèi)府平時訓(xùn)練懈怠、咱們招待不周,不是個好差事。唉,雖說長壽郡四面環(huán)山難進也難出,就算南羌人打進了永壽郡,肯定也不會進咱這兒,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吶,要是真打過來,咱這兩千兵能不能守住公主還不好說呢?!?/p>
兩人說完,忍不住嘆息一聲,許久沒再說話。
門外的陳君遷沉默地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回了校練場。
三天后的下午,謝玉娘走鏢回來,帶著從外地買回來的新奇吃食來了學(xué)堂。
沈京墨見狀,難得地歇課一天,姑娘們各自從家中拿了些零嘴兒來,圍坐在小院中邊曬太陽邊聊天。
葡萄村的姑娘們大多從未離開過永寧縣的范圍,謝玉娘在這里是最見多識廣的,姑娘們都愛聽她講在外面遇到的故事。
只是這一次,謝玉娘提到長壽郡以外的事,卻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趟走完,我大概很久不會再出去了。”
姑娘們都不理解:“為什么呀?”
謝玉娘看看眾人疑惑的表情,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沈京墨身上,似乎她最能理解她所說的話。
“這趟鏢本來很好走,結(jié)果我們按著老路線走到一半,才聽說前方在打仗,人們都往外跑,只能繞道。又走了幾天,又遇到打仗,回來的時候也差點兒撞上戰(zhàn)事。”
姑娘們大驚:“外面這么亂???”
還有人擔(dān)心:“打仗的地方離咱們這兒近么?不會打過來吧?”
有人安慰她:“咱們這兒四面都是山,能打進來也出不去,誰會費這個勁,放心吧啊,只要咱好好待在家,誰打仗都跟咱沒關(guān)系?!?/p>
姑娘們紛紛表示認(rèn)同,唯有沈京墨和謝玉娘對視一眼,神情一般凝重。
謝玉娘喝了口水接著說:“南邊的萬壽郡你們知道吧?年前讓南羌人打進去,把郡守的頭都割下來了。我聽說永壽郡也快開打了,朝廷派了個駙馬來指揮,聽說還有公主要一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