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片刻,松開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大人……劍眉星目,器宇軒昂,是……”
她越說臉越熱。
原本夸贊男子英俊的溢美之詞她信手拈來,可在這悄靜月夜中,與被贊美之人只隔了幾步之遙,她剛說了兩個(gè)詞,便覺得口干舌燥,腦袋里也干巴巴的,想了半天,只囁嚅著補(bǔ)充:
“是好看的……”
說完,她眉尖一蹙,無比懊惱地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頭。
陳君遷聽罷,眼睛卻亮了。
他也沉默著,心中卻有如波濤洶涌。
兩人一個(gè)抱膝坐在床上,一個(gè)盤腿坐在地上,借著月色,他能隱約看見她含羞帶怯的眼神。
須臾,他按捺不住,問:
“那,上京貴女,可會(huì)喜歡?”
沈京墨慌張地抬起了眼。
黑暗中,他目光灼燙。
燙得她的臉頓時(shí)燒了起來。
他這話并未指名道姓,可沈京墨卻覺得,他并不是在問所有的上京貴女。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環(huán)抱著腿的雙臂不自覺地收緊。
這問題她答也不是,不答,又顯得心中有鬼。
陳君遷此時(shí)已不似剛剛急迫,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
屋中曖昧地靜了許久。
“我……”
沈京墨的臉紅得快要滴血,心頭像裝了只迷路的小鹿,不停地左右亂撞。
“……我不知道。大人別問了!”
她飛快地說完,躺倒下去背對(duì)向他,扯過被子蒙住了脹紅發(fā)燙的臉。
“大人,咱們縣衙有規(guī)矩,除非輪值或有十萬火急之事,否則下值即走不許拖延,這還是您定的。在下已經(jīng)下值一刻鐘了?!?/p>
謝遇歡坐在桌旁,一手撐腮,另一只手搖著扇子,翻翻眼皮瞧著窗外漸暗的天色,語氣頗為無奈。
陳君遷聽完,沒有理會(huì)他的抱怨,反將房門落了閂。
謝遇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