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君遷見狀,猛地伸出手,一把將她旋身拉到了身前!
腳步停下,沈京墨才緩回過神來,抬起臉來看陳君遷,額頭上已是沁滿了薄汗,櫻口微張急促喘息著,甚至都忘了從他懷中出來。
他垂眼看著她這副受了驚嚇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安慰她:“別怕,她不會追過來的?!?/p>
沈京墨怔怔地看著他,下意識地點點頭,努力平復(fù)起呼吸來。
果然,那女聲在離土坡十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對著他們的方向又罵罵咧咧了半刻鐘,才慢慢走了。
直到院門關(guān)閉的“咚”聲重重響起,兩人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確定那女子已經(jīng)不在了,才又收回視線,默了一瞬后,誰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說的都是什么呀?”她真是一個字也沒聽懂,只含含糊糊聽見了個“李子”,不禁疑惑地看向他懷里的果子,“這長得也不像李子呀?”
“云岫先生不是永寧縣人,一罵起人來就愛說她家鄉(xiāng)話。剛才說了什么……反正是罵人的,而且一聽就知道罵得很臟,所以聽不懂也挺好的?!?/p>
說著,他從那二十幾顆果子中挑了一顆最大的,指尖一掐,剝開外殼,遞到沈京墨嘴邊:“這是荔枝。云岫先生種的荔枝是整個縣里最甜的,嘗嘗?!?/p>
那果肉晶瑩剔透,汁水順著剝開的外殼淌下幾滴,光是看著便讓人口中生津。
原來這就是荔枝。
沈京墨過去曾聽父親說過,宮里的娘娘愛吃南方的荔枝,每到荔枝結(jié)果的季節(jié),都要傾全國之力護(hù)送當(dāng)年最好的一棵荔枝樹、連同種樹人一起千里迢迢遠(yuǎn)赴上京,好讓娘娘一睜眼就能吃到沾著晨露的新鮮果子。
盡管荔枝樹在上京不能活,種樹人卻不能歸鄉(xiāng),每年吃完果子的樹仍要以國禮對待,移栽入皇宮花苑,年年耗資千兩,由種樹人全天看護(hù),好讓人人都瞧得見帝王的恩寵。
沈京墨啟唇,剛要嘗上一口新鮮荔枝的滋味,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頗為內(nèi)疚地抬眼看他:“大人,這可是偷盜啊……”
陳君遷卻不以為意:“我付了錢的?!?/p>
說著做了個拋物的動作。
沈京墨這才想起,兩個人逃跑之前,他的確把個什么東西扔進(jìn)了院子里,原來是一袋銅板。
她這才放下心來,臉上緊張的神色也消散了去。陳君遷見狀,手又往她唇上一送:“小心有核。”
沈京墨這下不好再拒絕,羞澀地看他一眼,滿懷期待地接過了他手中的果子,咬住果肉含入口中。
荔枝肉軟彈嫩滑,含在嘴里滴溜溜地打轉(zhuǎn),牙齒咬破果肉時,一股清甜的汁水瞬間盈滿了口腔。
沈京墨不覺眼前一亮,這正是她昨日在點心里吃到的果子,只不過新鮮水嫩,比那榨出了汁只剩皮肉的果干更加美味!
她的腮幫被荔枝撐得鼓鼓的,圓潤的杏眸張得大大的,看著陳君遷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綴滿了雀躍和欣喜的星光。
陳君遷瞧見她這副餮足的神情,雖然沒吃荔枝,卻也覺得甜。
“走吧,”他又剝開一顆遞給她,拉起她的手,“回家慢慢吃。不過這東西吃多了上火,吃不完的,我也給你做成糕點?!?/p>
沈京墨吃到了好吃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但也知道荔枝珍貴,他們只“拿”了二十來顆,還要分給陳川柏、陳大,她還想拿些給翠儀她們,于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