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忍不住笑出了聲,抱著他倒回床上,壓在他身上親他:“沒發(fā)生過的事,我怎么能肯定?”
陳君遷捂住臉不讓她親,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表達不滿。
她耐心勸著,親了親他的手背:“我只能確定現(xiàn)在的我喜歡你,以前的我……真不一定。我總不能騙你呀。”
陳君遷還是捂著臉。
身上的沈京墨動作一頓。
片刻后,她從他身上爬了下去,蓋回自己的被子背對他躺,幽幽道:“哄不好算了。晚睡老得快,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生悶氣吧,別吵著我。”
說完她就沒動靜了。
陳君遷轉過頭來,看著另一條錦被下平穩(wěn)起伏的身影。
氣了沒多久,他猛地鉆進她被子底下,狠狠把人抱進了懷里。
睜開眼時,陳君遷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鬧市,身上穿著件干凈但老舊的棉衣。棉衣不合身,一截手腕都露在了外面,凍得發(fā)紅。
他不記得自己有這樣一身衣服。
而且他此時應該在棲鳳殿溫軟香甜的床上,而不是在……上京的集市?
但他沒工夫細想,周遭刺骨的寒冷是真的,眼下最要緊的是換一件暖和的衣裳,免得凍壞了身子。
剛好,路邊就有一間成衣鋪。
陳君遷快步走了進去,挑選了一件合身的厚實氅衣,準備付錢時才發(fā)現(xiàn),他荷包里的銅錢,連兩只袖子都買不起。
一旁等著收錢的老板看他的眼神愈發(fā)嫌棄。
陳君遷無奈地放下氅衣,正要離開,一抬眼卻看見面前擺放著一面碩大的銅鏡。
銅鏡里清晰地映照著他的面容,年輕,英俊,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更沒有戰(zhàn)時留下的額角上的傷疤。
陳君遷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愣住了。
他在做夢?可夢里哪會有這樣真實的觸感。
那他是……回到了過去?看他這副模樣,加上荷包里這點銅板,陳君遷猜他現(xiàn)在至多不會超過二十一歲,很可能還沒當上永寧縣令。
可他那時哪來過上京?
陳君遷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打算去問問老板今天是什么日子。
“后日你及笄,我必須得有所表示??!不許跟我客氣,喜歡哪件都包起來!”
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爽朗的說話聲,店老板一聽是個大主顧,立馬擺出笑臉迎了上去。
陳君遷對別人不感興趣,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就要離開??蛇@一看,他卻從那面正對門口的鏡子里,看見了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