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昨晚還擔(dān)心了半宿。
聽見沈京墨的控訴,陳君遷低下頭來,眉頭仍舊緊鎖。
他有給她臉色看么?他不是見到她的第一時間就將斗笠給了她,溫和地問她怎么不在家歇息?
他只是對那書生說話不客氣了些,她這就不滿意了?
兩人僵持起來,手卻還緊緊牽著,畫面一時顯得有些怪異。
半晌,陳君遷鼻息一嘆,緊繃的肩膀稍稍松懈下來幾分,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向自己。
沈京墨拗不過他的氣力,不情不愿地向前挪了半步,身子卻向后仰去。
他低眸瞧她,她便移開眼去不看他。
須臾,陳君遷故作輕松地對她笑了一笑:“不是說有桌椅壞了?我去修,你帶路?!?/p>
他避重就輕想要蒙混過關(guān),沈京墨卻不吃這一套。
“大人自己認(rèn)得路?!?/p>
她把臉扭向一邊不理他。
“嗯,我認(rèn)得路。那位付公子來村里不止一兩天了,想必也認(rèn)得路?!?/p>
果然如此!
沈京墨凝眉瞪視陳君遷:“大人為何總是和付公子過不去?”從他到村里來那天起她就有所察覺。
“我有么?”
“有!”她一條條細數(shù)起他最近幾日的“罪狀”來,“大人以往從不會為了送我去學(xué)堂耽誤點卯,也不會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更不會像方才和付公子說話時那樣咄咄逼人,不會無緣無故留宿縣衙不回家,不會用那樣的表情和我說話,不會……”
“我昨晚一夜未歸,你擔(dān)心么?”陳君遷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沈京墨被他截斷了思緒,不由得愣怔住,隨即困惑又氣惱地皺起眉頭。
他怎么又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她咬了下唇,視線亂轉(zhuǎn):“大人是縣令,身材又健碩,在永寧縣里誰能把大人怎么樣?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那要是我和那位付公子發(fā)生爭執(zhí),你向著誰?”
“大人為何要與付公子發(fā)生爭執(zhí)?”
“沒有原因,你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