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將自家院子也當做臨時住地,但村民們不忍打擾他與沈京墨,都找了借口另尋別處去住。
三天過去,住處基本都有了著落,只是各家財產都損失慘重,洪水淹死了不少家畜,有些僥幸活下來的,為了躲水都跑上了山。葡萄村附近山林茂密,幾只雞鴨豬鵝跑進去,想再抓回來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更要命的是莊稼,為了方便灌溉,大多數(shù)人家的地地勢都低,大水一沖,便什么都不剩了。唯有些在山上平坦處種的莊稼還算安全,但數(shù)量極少,又被大雨打過,能不能把明年的種子保住都難說。
眼下眾人家中都沒剩多少糧食,而通往永寧縣的路又被大雨沖毀,一時半會出不去——
下山
送飯、吃醋(二合一)
“勞煩娘子親手……
山洪過后,家中的木柴和柴草幾乎都被泡shi了,燒水比以前更加麻煩,陳君遷除了下山那晚用涼水沖了沖身上的泥漿,還沒好好沐浴過。
他的手懸停在爐膛前,膛中的火苗一閃,順勢卷上了他手里的柴草。
指尖感受到那股灼熱時,陳君遷才忙把手一甩,將那已經燒著了的柴草扔進爐膛,轉頭看向身邊神色如常的沈京墨。
“這水是燒給我的?”他盡量不讓自己聽上去太過驚喜。
沈京墨很認真地點點頭,隨后一頓,故作隨意地提議道:“嗯……大人若是用不了的話,我們一人一半?”
下山后她也只用涼水擦洗了一次身子,可這幾日忙著干活,日日都出一身汗,她著實難受。這水雖說主要是為了讓他解乏,但她也的確想分上半桶好好洗洗。
陳君遷哪會吝嗇這半桶水,剛一燒開就先送進了她房中,只剩了一點給自己——他又不是什么講究人,這一鍋底的熱水兌上點涼水,先擦身再燙腳足矣。
泡完了腳,乏意果然減輕了許多。陳君遷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雙手墊在脖子底下,美滋滋地看著東面的墻壁。
山洪前夜她還對他有諸多不滿,今晚卻主動為他燒水泡腳。
莫非是在危難之時突然意識到他比那位只會舞文弄墨的上京公子哥可靠得多,所以對他動心了?
陳君遷默默把這幾日自己當著她的面做過的事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越發(fā)覺得自己的猜測合情合理。
就算不至于動心,至少也是有好感。
就這么想著,他嘴角含笑地睡著了。
東屋里,沈京墨褪下衣衫,打shi巾子仔細擦洗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