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同她解釋了一遍葡萄村的婚儀,便已有人前來幫忙。
陳君遷還想和她說點什么,卻架不住人家調(diào)侃,只好叮囑沈京墨,若是累了盡管休息,一切有他去做后,才戀戀不舍地去招待村里人。
沈京墨也有些話想和他說,卻一直沒找著機會,只得等他閑下來,再尋個時機和他說了。
然而他這一去就忙到了傍晚。
按理說,作為新郎,他應(yīng)該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等著按照流程走完婚儀即可,但村里人沒那么多講究,誰家成親都是一樣,只要趕在吉時之前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其余的便怎么順手怎么來。
夕陽晚照,暮色四合。
沈京墨早已在同村幾位嬸嬸的幫助下?lián)Q上了青色婚服,去找團扇時,手中卻被人塞進了一塊紅艷艷的布。
她一怔,不知其用意。還是一位嬸嬸告訴她,這叫蓋頭,要蓋在新娘頭上,直到入了洞房,才能由新郎官揭開。
沈京墨雖倍感訝異,但又一想,真要讓陳君遷做卻扇詩,還不知會做成什么樣,還不如蒙上塊布,也免得讓人瞧見自己的表情。
戴上蓋頭后,她便只能瞧見腳底下那一小塊地,其余什么都看不見了。
兩個嬸嬸一左一右地扶著她手臂,笑吟吟地打開門,將她帶到陳君遷面前。
她看見了他大紅婚服的一角和婚服之下的官靴。下一刻,靴子移動到她身側(cè),一只溫?zé)岽旨c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心很大,足以將她的柔荑包裹其中。
感受到手背上傳來的那股源源不斷的熱意,沈京墨不覺緊張地手心都沁出了汗。
耳邊傳來許多人的祝福和歡笑聲,她聽不大懂,也沒有精力去細聽。
因為陳君遷的拇指,正在她寬大的衣袖之下,輕輕慢慢地摩挲著她的手背。
沈京墨小臉漲紅,好在有蓋頭擋著,不至于讓人瞧了去。
但手背上的癢意卻是無法忽略的。
她緊咬著嘴唇,忍了許久,終于耐不住地輕輕抖了一下。
頭頂傳來一聲低笑,他的手終于老實了。
沈京墨這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心中埋怨起陳君遷來——他分明有意中人,怎么還對她做出這番舉動?倘若是要在人前佯裝親密也就罷了,可她手在袖中,別人又看不見!
他帶著她從東屋走到院里,出了門,繞著陳家走了一圈,才轉(zhuǎn)回到院中,算是將新娘從娘家接到了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