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那這些尸體如何處理?”
“燒了便是。”
城外的大火沒日沒夜地燒了十多天。
饒是如此,仍有些來不及焚燒的尸體被直接扔進了丹水,順河而下,將河水都堵塞了。
大慶元年二月十九這日,自長壽郡起追隨陳君遷的七萬人馬,全軍覆沒。
都沒錯
靖靖和小傅
沈京墨醒來時,衣裳還半shi不干地粘在身上。
她頭疼得像被人拿斧頭劈開了一般,眼睛艱難地睜開一條縫,也只能看見漆黑、以及一絲微弱的紅黃色的光。
耳邊畢剝的輕響惹人心煩,她渾渾噩噩地甩過手去,下一刻卻險些被灼人的溫度燎了指尖。
沈京墨轉(zhuǎn)過臉去,晃了晃神才總算看清,她此時正躺在一間昏暗的小屋中,床邊的地上擺著一個火盆。小屋只有一扇窗,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隙用來透風。
所幸屋子不大,有一個火盆就足夠暖了。
她直挺挺地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才算是適應了屋中的光線。
身上還有些僵冷,她掙扎著坐起身子,想要靠近火盆取暖,一抬眼,才發(fā)現(xiàn)火光那頭還有一張床。
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個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的人——
傅修遠。
他也穿著shi衣裳,眉頭緊鎖地躺在那兒,唇色蒼白發(fā)紫。
沈京墨混沌的腦子轉(zhuǎn)了許久才回想起來,她在跳下丹水之前,似乎的確聽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
那時她只以為是幻覺。
沒想到是他。
而停轉(zhuǎn)的大腦一旦恢復思考,就免不了想到諸多疑問,比如他們此時身在何處,又是誰將他們帶來這里,以及,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丹水河畔。
但眼下屋中僅她一人清醒,顯然不可能得到任何解答。
沈京墨收起那些問題,匆匆來到傅修遠床邊,用指背挨了挨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