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看著那辛苦訓練出來的信鴿,一時間哭笑不得,也不知該說他暴殄天物,還是該夸他不浪費一絲開葷的機會。
陳君遷見她愣著,給她碗中夾了許多菜:“今兒起得早,餓了吧?嘗嘗這兒的菜,都是附近采的野菜,新鮮著呢。吃完了還有件事兒要拜托娘子?!?/p>
沈京墨剛吃了一口,聽見他最后一句話,咀嚼的動作便停了下來,問他:“何事?”
陳君遷沒回答,接著殷勤地給她夾菜:“先吃,吃完了再說?!?/p>
入夜,灃陽城外星斗漫天,淺淺一層光暈籠罩在軍帳上,照得帳中既不過分亮堂,也不至于昏暗得無法視物。
沈京墨和陳君遷擠在一張狹窄的行軍床上,她枕在他xiong口,雙臂酸脹難忍,幾乎抬不起來。
陳君遷一臉討好地賠笑,兩只手來來回回給她揉捏肩膀和手臂,時不時在她臉上肩上親一口,發(fā)出“吧唧”一聲明顯的聲響。
沈京墨的臉頰被他親得shi乎乎的,嫌棄地歪過頭去在肩膀上擦了半晌,抬眼瞪他:“我還當你接我來是享福的呢,鬧了半天是要我來給你干活。”
陳君遷大呼冤枉:“我也沒想到灃陽會出這檔子事兒,本來真是接你去茂州享福的。”
沈京墨不聽他辯解,白了他一眼,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無聲地打了個哈欠,眼睛困頓得快要睜不開了。
“要睡了?”
“早上給你扮小兵,中午幫你演戲騙人,下午還一刻不停地寫了幾個時辰的字,”沈京墨閉著眼睛又打了個哈欠,轉(zhuǎn)了個身背對他,聲音噥噥道,“早知道就不來了?!?/p>
本來從長壽郡長途奔襲到灃陽就夠累了,他還當她是鐵打的,哪里需要哪里搬,搬來搬去一整天,一點兒也不知道心疼她。
陳君遷支起身子看著她疲憊的面容,垂首在她側(cè)臉輕輕一吻,隨后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帶向懷中,疼惜地輕聲道:“睡吧,好好休息。”
她仿佛已經(jīng)睡熟了,沒有給他回應(yīng)。
溫香軟玉在懷,四周一片悄靜,陳君遷的心緒難得如此平靜,一時沒有睡意,眼中滿是笑意,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片刻后,沈京墨突然回手在他胳膊上扇了一巴掌:“肩膀還疼呢,接著揉?!?/p>
陳君遷一驚,隨即繼續(xù)給她捏肩,邊捏邊笑:“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是快睡著了,但一想到我睡著了,你就不用給我捏肩了,我就覺得不能這么輕易放過你?!?/p>
陳君遷這下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娘子說的是,我好好給你多揉一會兒,明兒你再幫我多寫幾個?!?/p>
沈京墨一聽,當即轉(zhuǎn)回頭來瞪他:“你是當真不顧我的死活!”
陳君遷趕緊來哄:“明兒我和你一塊兒寫,早打完早回茂州享福。”
沈京墨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見狀,陳君遷湊到她耳邊,用低沉的嗓音蠱惑:“要不去茂州之前,我先賠你點兒好東西?”
沈京墨側(cè)目:“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