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那樣說過?她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昨晚她起初還保有一絲理智,說什么也不肯出聲,可后來被他弄得暈頭轉向,漸漸地似乎就忘了收住聲。
他好像是在她耳邊說了很多話,可印象里也就是些夸她好看說她軟的漂亮話,她迷迷糊糊的,也沒空細聽他具體都說了些什么,總之他說什么,她就應什么。
所以就算她真說過那話,也肯定是他蓄意誘哄,絕不可能是她主動!做不得數(shù)!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架不住肚子一聲聲的控訴,沈京墨忍著腰腿的酸意坐了起來。
她一動,身下似乎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
沈京墨一怔,慌忙把他留在床上的中衣拿過來擦拭。
邊擦,邊后知后覺地想到,他們這樣放縱,該不會……
懷上。
這可怕的念頭瞬間澆滅了沈京墨殘存的旖旎心緒。
母親生她時險些一尸兩命,雖然后來回憶起來,母親總說她們母女倆一見面就有了過命的交情,感情比尋常母女要更深厚,還說能有她這樣好的寶貝女兒,雖然兇險也值得,可在她心里,生產(chǎn)始終是一件要命的事。
她在上京最好的姐妹之一,也是在嫁人第二年,因為難產(chǎn)死在了產(chǎn)床上,直到今天她都記得她慘白的臉和滿身的鮮血。
莫大的恐懼一瞬間席卷而來,沈京墨失神地坐在床上,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洗掉,立刻洗掉!哪怕已經(jīng)過去數(shù)個時辰,但能補救總比不補救要好!
一念及此,她顧不得穿衣服,將被子往身上一裹,起身便往門口走去。
剛走兩步,木門便被人推開,陳君遷拎著一小鍋開水走了進來,見到她的模樣,一愣:“怎么不把衣裳穿好?”
他此刻倒是穿戴整齊,看上去很是正經(jīng),好像昨晚那孟浪的男人和他不是一個人似的。
沈京墨裹緊了被子,眼神去看那鍋熱水:“一身汗,想先洗洗?!?/p>
“正好,水剛燒開,”陳君遷把鍋放下,兌了些涼水,試試水溫,又遞給她一條巾子,“別洗太久,山里冷,小心著涼。我去外面弄吃的?!?/p>
沈京墨接過巾子紅著臉點了點頭。
陳君遷看了她兩眼,抬腳要走,可走到門口卻又轉了回來,攬過她的腰狠狠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才傻笑著走了出去。
等他出了門,沈京墨趕緊把被子放回到床上,打shi巾子,脹紅著臉先洗那處。
但她此前從未觸碰過自己,亦不知怎樣才算洗得干凈,努力了半天也不敢伸進手去,急得眼圈都紅了。
可不清理又不行,她想了想,只好小心地蹦跳了幾下,試圖把里面的東西震出來。等它流干凈了,她才用剩下的清水擦洗了一遍身上,接著飛快穿好衣裳,趁著陳君遷還未進來,把弄臟了的巾子和他的中衣全都丟進水中揉搓起來。
不多時,陳君遷帶著烤好的兔肉回到了木屋。
小窗下掛著他shi淋淋的中衣和巾子,盛水的小鍋被她刷洗了好多遍,放在一旁。
沈京墨的臉還是微微泛紅,坐在桌邊不敢看他,微微敞開的衣領下露出一半紅痕,看得他暗自得意地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