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熟,陳君遷還是怕弄醒了她,俯下身貼近她臉頰時,連呼吸都屏住了。
輕如蜻蜓點水的一吻落下,沒有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半點痕跡。
陳君遷卻沒立刻離開。
她的臉又香又軟,他原本只是想趁她不知偷個香,可親了一下后,就舍不得放下了。
于是他又親了一下。
再來一下。
再再來一下。
他一連在她臉上親了十幾下,越親越喜歡,漸漸地也就忘了收住力氣。
沈京墨其實在他貼過來的時候就醒了,但他的氣息太近了,她不敢睜眼,只能任由他胡來。
原以為他親上幾下也就罷了,誰成想他竟然親個沒完沒了!
再這么親下去,麻的可就是她的臉了。
趁他親的間隙,沈京墨微微動了動身子,裝作悠悠醒轉(zhuǎn)地模樣緩緩睜開眼,訝異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陳君遷,輕輕喚了聲“大人”。
陳君遷“嗯”了一聲,一點也不自覺地還趴在她床邊,見她醒了,干脆更不忍了,低頭在她唇上又重又快地貼了一下:“我去取吃的來,你再躺會兒?”
沈京墨抿著唇點點頭。
陳君遷穿上鞋就出去了,也沒忘給她把屋門關(guān)好。
沈京墨又躺了一會兒,慢慢坐起身來,抱膝發(fā)呆。
昨晚的事發(fā)生得太過突然,他吻得又急,她腦中一片混亂,只能順從本能地去回應(yīng),就連他的問題,她也全然沒有思考的能力。
現(xiàn)在她睡醒了,該面對、該思考的,就無法再回避了。
昨夜他說,不想和離,想好好和她過日子,說肯定會對她好。
最后這句,沈京墨并不懷疑,像他這般疼娘子的男人,放眼上京,打著燈籠都難找。
若只是過日子,陳君遷的確是個很好的人選,能干,人也好,她挑不出他什么錯來。
可她想要的不只是一個能過日子的男人。
說她話本看多了也好,認不清形勢也罷,她終歸才十七歲,少女懷春的年紀,對情愛與婚姻,多少有些美好的向往。
畢竟她自幼看慣了父母恩愛——
沈府最重要的三個日子,除了柳氏和沈京墨的生辰,就是沈饒和柳氏成親的紀念日。
每年那日,父親得了母親親手繡的帕子,哪怕寒冬臘月臉上無汗,也總要拿出帕子來擦上一擦,炫耀給旁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