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一路人。還記得她父親寄信來時你是怎么說的?你說可以收她為義妹,為她找個好人家嫁了,但你不會娶她。后來你把人娶了,為什么?”
“因為那幅畫,”謝遇歡輕嘆,“沈大小姐的確很像畫中人,但也只是外表相近,不代表性子也與你想象中一樣。你娶她、為她做這些改變,是因為她這個人么?還是因為那幅畫?”
陳君遷蹙眉,定定地看著謝遇歡,一言不發(fā)。
“再說沈大小姐。她和傅修遠青梅竹馬,差點嫁給了他。我雖不曾親眼目睹傅伯鴻的風(fēng)采,但在上京,但凡是認識傅修遠的女子,擇婿的眼光都會拔高許多,更何況沈大小姐曾經(jīng)和傅修遠走得那么近。”
“她見識過大越最好的男人,自然不可能看上一個跛腳書生,但也很難因為大人的些許改變就心動。應(yīng)該說,尋常的男人,都再難入她的眼了。”
“大人不妨想想,你與沈大小姐成親兩月,她可曾對你表現(xiàn)出喜歡?”
陳君遷眉尖輕顫,喉結(jié)艱澀滾動。
半晌,擠出一絲心虛的笑來,佯裝不在意:“說了這么多,就是想打擊我?”
“不,”謝遇歡沒跟他笑,表情仍舊嚴肅,“是怕大人將來受打擊?!?/p>
陳君遷的笑意逐漸淡去了。
天完全暗了下來。
沈京墨敞著東屋的房門,不時看向院門的方向。
開門的“吱呀”聲響起,她忙起身走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回來的只有陳川柏。
陳君遷去哪里了。她問他。
“我哥還沒回來?”陳川柏只驚訝了一瞬,“可能今兒忙,不回來了吧。以前也經(jīng)常這樣?!?/p>
是么。
沈京墨退回房中合上門,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自從前天起,他就不大對勁,先是一反常態(tài)的送她去學(xué)堂,昨夜又突然問她那些奇怪的問題,今日更是……
她心中不禁生出些復(fù)雜而微妙的情緒,也不知他今夜晚歸,是真的忙于政務(wù),還是因她所致。
站在門后出神半晌,沈京墨留了門,熄了蠟燭,心中惴惴地上了床。
第二天天不亮她便醒了。
昨夜為他鋪開的被褥還好端端地平攤在地上,沒有一絲睡過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