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陳君遷已經(jīng)給了她最好的,可她憧憬了那么多年的婚禮,不該是這副模樣。
她本該擁有幸福順?biāo)斓囊簧?,可如今,她只能嫁給一個她不愛、也不會愛她的男人,就連出嫁時,父親母親都不在身邊。
甚至,她都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
沈京墨垂著眼,看著手里只吃了幾口的點心,想哭,卻又不敢哭出聲來。
她緊咬著唇忍了許久,還是抬起手來,張口死死咬住了衣袖,才勉強(qiáng)將溢出喉嚨的嗚咽堵了回去。
爹、娘,靖靖好想你們……
屋外,陳君遷正端著酒碗,一桌一桌地敬酒。
今天整個葡萄村的人都來了,還有永寧縣的許多人也都在席上,陳家院中擺不下酒席,就連院外的村路上都擺上了桌椅。
陳君遷一桌接一桌的敬酒,一連敬了幾桌下來,不免臉色發(fā)紅,腳步都有些虛浮。
但他今天高興,再多酒他都樂意喝!
心心念念了三年,以為這輩子都遇不著,只能抱著畫像廝守一生的畫中仙子,竟然是他十七年前就許下婚約的未婚妻!
不,他們已經(jīng)拜過了天地,如今她已經(jīng)是他的娘子了!
天底下上哪找像他這般幸運的男人!
陳君遷滿面春風(fēng),手里的酒一碗接著一碗,幾乎沒有停過。
直到院門口響起一聲刺耳難聽的聲音,酒席上的眾人猛地安靜下來,他才稍稍清醒,轉(zhuǎn)過身去看。
院門口,一臉惡毒的蕭景垣在兩名小廝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進(jìn)來,在一張桌子旁停下,低頭瞧瞧桌上的酒菜,恨恨地啐了一口。
他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樱庩柟謿獾溃骸瓣惥w,陳大縣令,恭喜???”
說罷又道:“咱好歹也是同鄉(xiāng),怎么成親這么天大的喜事兒,也不通知我一聲,???”
陳君遷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同在招待客人的陳大見勢,忙過來打圓場:“既然來了就都是客,請入席吧?!?/p>
蕭景垣嗤了一聲,理也沒理。
一旁的謝遇歡瞧見,對著蕭景垣笑道:“蕭大少身上有傷,不良于行,更不便飲酒,大人這是心疼您,怕您的傷勢又加重了?!?/p>
蕭景垣知道他這是在提醒他,屁股上的傷是怎么來的,惡狠狠瞪了謝遇歡一眼,又看向陳君遷,臉上露出陰險的笑意。
“知道陳大縣令要娶妻,我便托我那表舅好生打聽了一番。陳大人,你可知你這位娘子是何來頭?”
眾人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