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酒,你親,你也會醉?!?/p>
沈京墨一頓,笑著用力搓揉他的臉,想讓他清醒點(diǎn):“才不會!”說完作勢又要親他。
陳君遷卻又躲了一次,皺起了眉:“有酒氣,不好聞。”
“那我給你倒杯茶漱口,去去酒氣?”
陳君遷茫然地看著她,似乎要花上一些時(shí)間才能想明白她的話,乖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臂也稍松開了些。
沈京墨總算得了自由,轉(zhuǎn)身往桌前走。可剛走一步,身后的陳君遷就又抱住了她的腰,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后,她邁左腳他也邁左腳,她邁右腳他也立刻跟上。
沒辦法,她只好拖著他來到桌前,伸手給他倒茶,又怕他醉得站不穩(wěn),提醒他:“坐下,別摔著?!?/p>
陳君遷這次倒是十分聽話,向后一仰,連帶著她一起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手中的茶水一晃,灑在了他xiong口,微微涼意讓他清醒了幾分,低下頭來就著她的手含了一大口冷茶水,反復(fù)幾次,直至把嘴里的酒氣都去掉才停下。
沈京墨把茶碗放好,想要起身:“醉成這樣就該早些歇息,來,我扶你回床上躺著。”
“不去,”陳君遷一把摟緊她的細(xì)腰,仍余醉意的雙眼凝視著她的眼,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來,“高興,不想睡。”
以為早已不在人世的親人毫發(fā)無損地回來了,他的確該高興。
沈京墨見狀,沒再催促他去歇息,在他腿上坐好,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靠在他肩頭。
夜已深,周遭分外安靜,明亮月光從半開的窗外照進(jìn)來,沈京墨聽見陳君遷似醉又似清醒地輕聲說:
“今天好像是中秋。去年中秋我一個人在茂州打仗,今年中秋,找到了川柏,銅城守軍是舊相識,你和爹也在這里……
“真好?!?/p>
約定
“我高興你疼我、愛我、想要我,……
沈京墨聽著他的話,嘴角也浮現(xiàn)出笑意——
的確,亂世無常,一家人竟還能平平安安地團(tuán)聚。
銅城守將是謝玉娘,不論這次前來收編順利與否,至少他不需要再動干戈,不會受傷,不會疼,不會看著手下的將士流血犧牲。
真好。
又在他肩頭倚了片刻,她抬起頭來,輕輕捧住了他的臉。
陳君遷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大概是因?yàn)楹攘司?,他的眼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反應(yīng)也變得遲鈍,眼神不似往日鋒利,反而露出幾分柔軟。
沈京墨對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