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
正惶惶不安時,身后伸來一只溫?zé)岬拇笫?,握住了她顫抖的拳頭。
她倉惶抬眸,就看見了陳君遷擰起的眉。
沈京墨略微松了口氣。
官差很快就過去了,鋪?zhàn)永锏穆啡艘布娂婋x去,沈京墨望著路上那尚未干涸的刺目血跡,臉色蒼白如紙。
見到陳君遷之前,她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生怕那被馬拖行的會是他,或是她認(rèn)識的什么人。
即使是現(xiàn)在,她也沒法完全放松下來——今日被抓的不是她熟悉的人,可明日呢?后日呢?
他們只是些想要活命、想要好好過日子的普通人,為何要被自己的同胞這般對待?
最令她惶恐的是,她不知道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究竟何時才是個頭。
李滿靠在門邊,瞥了一眼滿地的鮮血,一邊整理被人群擠亂的貨品,一邊低聲對兩人道:“燧州人早就習(xí)慣了,你們也別表現(xiàn)得太驚慌,很容易被人懷疑?!?/p>
沈京墨連忙收回視線,對陳君遷搖了搖頭表示她沒事。
孟盈盈在一旁看著陳君遷,含淚不語。李滿走過來,擋在了他們兩個之間,給她遞了條帕子。
店里四人氣氛怪異至極。
陳君遷低頭看向沈京墨:“衣裳挑好了么?”
沈京墨搖搖頭,看見他手中提著一疊書本,最上面一本仍舊是兵書。
“你慢慢挑,我再去買些別的,你在這里等我?!?/p>
陳君遷說罷,將書遞給沈京墨。
她接過書,心里頭卻還是怕得緊。趁他的手還未收回去,沈京墨一把握住陳君遷的手,聲音微帶顫抖地叮囑他:“千萬小心?!?/p>
陳君遷朝她笑了,礙于身邊有人,只能悄悄捏了捏她袖中的手心:“別擔(dān)心,我很快回來接你。”
說完他便離開了鋪?zhàn)印?/p>
沈京墨在原地站了片刻,平復(fù)了心情,繼續(xù)挑起衣裳來。
她的兔絨小帽李滿高價收了幾頂,雖然燧州城里用不到,但難免有人往北去,總會需要些御寒的衣物。
賣來的錢,沈京墨給陳君遷買了一件擋風(fēng)的大氅。
買好衣裳,她便抱著書在店中等他。
可直到天色漸暗,陳君遷也沒有來接她。
反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