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京墨還迷迷糊糊地睡著,就被陳君遷戳戳臉蛋喊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還沒全亮的天色,睡眼惺忪地問他怎么起得比“二紅”還早。
陳君遷將一張紙塞進她手里,接著精神頭十足地在她面前背起軍規(guī)來。
沈京墨一邊揉眼睛一邊對照手中的軍規(guī)。
這次沒用她提問,他直接從
蘑菇吻
她啃了下他的嘴:“呸呸,報吃……
沈京墨再次醒來時,陳君遷已經(jīng)不在了。
桌上留著一張字條,字丑丑的,不過意思能看懂,他說他去繪制輿圖了,下次休沐時再回家陪她。
只不過“輿”字不會寫,他畫了三個三角和三條波浪,代表山和水,乍看之下還以為是什么軍中傳信用的密符。
沈京墨拿著字條看了兩遍,忍著笑把它疊好收了起來——等他下次休沐,非得讓他寫三十遍“輿”字。
水盆里已經(jīng)打好了水,一摸竟還有些余溫,沈京墨快速洗漱好走出門,院子里最顯眼的地方,擺著好幾張弓和幾捆箭。
接下去幾日,沈京墨日日抽出個把時辰,教姑娘們射箭,有時不止是女子,老人、小孩、甚至是人高馬大的男子,也會跑來一起學(xué)。
自從雁鳴山那件事過后,村里人雖面上不說,但心里都繃緊了一根弦。這些日子不光是她這里熱鬧,謝玉娘她爹近來不走鏢,也日日在村里教人耍大刀。
五日后陳君遷休沐歸來時,沈京墨正在學(xué)堂里和姑娘們一起刺繡。
他站在窗外,看見她繡上幾針,就要揉揉手臂,臉上的神情也不大舒服,便去院中抓住一個正在練箭的小孩一問,才知道她這幾日果然日日教人射箭,那胳膊能好受才怪。
站在院里沉吟片刻,陳君遷調(diào)頭離開了學(xué)堂。
傍晚時分,沈京墨敲打著酸痛的臂膀,慢慢回了家。
她這兩條胳膊已經(jīng)疼了兩日,昨天下午更是連抬都抬不起來了,嚇得她今日沒敢再碰弓箭,不時揉捏兩下才算好些,但她兩只手都不舒服,捏起來也使不上勁,只能瞎敲打幾下緩解酸痛。
到家時,屋里已經(jīng)點起了燈。
其實看見門口拴著的馬時,沈京墨就知道陳君遷回來了。
她進屋里去,他便去廚房把晚飯端進來。
吃飯的時候,她連筷子都拿不穩(wěn),手抖個不停,只吃了幾口便不再動筷,在屋里慢慢踱步,邊走邊伸展手臂和腰肢。
見她難受得緊,陳君遷趕緊扒拉了幾口飯后也不吃了,拉著她到床前按倒,輕輕給她按摩起肩和手臂。
沈京墨趴在床上,客氣了兩句,就安心享受起他的服務(wù)來,閉上眼舒服地發(fā)出幾聲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