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
“三年前的卷宗,一檔一檔地查。蕭景垣作惡多年,身上攢的刑罰可不少了。”
謝遇歡一怔,沒想到他竟然要追責上任、上上任、上上上任縣令時期的往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在你之前那些縣令可都死了,就算查出什么來,你就不怕他給你玩兒個死無對證?”
陳君遷上任三年來,蕭景垣比以往收斂了許多,雖然被人告到縣衙幾次,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買賣小妾,但賣身契齊全,律法也動不了他。雖然他每次都會盡力從旁找些小的錯處,但也頂多罰些銀兩,不痛不癢的。
可要往前查,就不一定了。
陳君遷飲下最后一口酒,拍了拍謝遇歡的肩,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來:“今兒我大婚,說什么死不死的?!?/p>
說完,他又重重在他肩上拍了兩下,緊緊一握,才搖搖晃晃地往院里走去。
謝遇歡盯著他的背影,良久,笑著搖起了折扇。
婚宴喝到最后,陳君遷也只是微醺。
他平時極少喝酒,畢竟酒這玩意兒可不便宜,但也許是天生不易醉,也可能是經(jīng)過蕭景垣鬧得那一遭,酒便喝不進心里去,自然也就味同白水,千杯不醉了。
直到把大部分賓客都喝趴下了,陳君遷才晃晃悠悠地推開東屋的門。
聽見開關(guān)門的聲音,沈京墨忙抬起手擦干臉上未干的淚痕,將剩下的點心放到床頭的矮桌上,坐直了身子。
陳君遷腳步虛浮,走到她跟前時還晃了一下。沈京墨忙伸手去扶,他卻自己站定了,帶著酒氣問她餓不餓,渴不渴。
沈京墨兩次都搖頭。
但他還是給她倒了杯水放在矮桌上。
沈京墨蓋著蓋頭看不見他,只能側(cè)目看見那杯搖晃的水。
下一刻,有限的視野之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了陳君遷的身影。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去,從懷中摸出了什么,一手去摸她腳踝。
沈京墨嚇地忙抬起腳來往床里頭縮,但動作不及他快,還是被陳君遷一把握住了腳踝,拉向他懷里。
“這是做什么?”
他沒回答,輕輕脫下她的鞋襪,動作有些笨拙地把一條墜著鈴鐺的紅繩系在了她纖細的腳腕上。
她的腳很小巧,腳趾圓潤,皮膚又白又嫩,摸上去十分滑手,腳踝也纖細,本就不怎么長的紅繩系上去,竟還有些松垮。
陳君遷系好紅繩便把她松開了。
沈京墨臉色通紅,剛一得了自由便急忙將腳放下去。這一動,鈴鐺叮當作響,冰冰涼涼貼在她腳面,嚇得她又是一縮。
但這一出聲,她似乎也明白了系鈴鐺的用意,臉色變得比蓋頭還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