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p>
沈京墨走過來,想從陳君遷手中接過繡鞋。
見她雪白的小手都伸到眼前了,陳君遷沒有拒絕。他手太糙,她的鞋面料跟綢緞似的,硬繭一勾就容易留下痕跡。
他往后挪了挪,低頭看著沈京墨細(xì)嫩的纖纖玉指握著鮮艷的緋色繡鞋,浸入水中輕輕搓揉。
她的手很白,皮膚也光滑,揉搓時手背沾上了許多水珠,隨著動作亂晃,最后滑入指縫。
陳君遷盯著她手的眼神一暗。
昨晚她擦洗脖頸時,也是一樣的白,一樣的水珠亂晃……
他的視線隨著回想慢慢上移。
“家里有胰皂嗎?”她突然開口,陳君遷忙收回了思緒。
胰皂是什么,他沒用過,但大概也猜得出她想要什么,搖了搖頭。
沈京墨說的胰皂是用豬的胰子加砂糖和黃豆粉做成、專門用來洗衣的。她不知這東西珍貴,尋常人家用不起。
“草木灰倒是有,不過洗不掉白灰砂?!?/p>
沒有胰皂就算了,沈京墨想,她用力多搓洗一會兒,應(yīng)該也能洗干凈。
只是她力氣實在小,搓了不多時,鞋子還沒干凈,她的手倒是先搓紅了。
她搓搓停停,兩條手臂酸得厲害。
“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來吧?!标惥w知道她洗不動了,適時地開口,拿走了她手里的繡鞋。
“可你的手還有傷,不能沾水?!倍夷莻€是她扎的。
“傷在手背,我動作小點,不礙事兒?!?/p>
沈京墨沒有再拒絕,擦干了手,抱膝蹲在他對面,看著他的大手三兩下就將鞋子洗凈,擠干了水分,又將她另一只鞋子也放了進去,說反正一只也是洗兩只也是搓,這樣還省水。
沈京墨安靜地看了半天,突然低聲說:“我以前其實也沒這么笨……”
陳君遷洗鞋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她:“誰說你笨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就更想哭了。沈京墨咬著唇,吸了吸鼻子沒有答話。
她在上京雖說不是最有才的貴女,好歹也有幾樣拿得出手的技能,笛子吹得好,字寫得漂亮,女紅也算得上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