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這姑娘是不是和哥畫里的姑娘長……
見陳君遷遲遲沒回來,陳川柏爬下床穿好鞋,溜進東屋找他。
陳君遷正直挺挺地站在東屋門口,一只手抵著門板,另一只手“咚咚”地捶打自己的xiong口。
他的心臟跳得太猖狂了,他在想辦法讓它安分點。
陳川柏不知內情,看見他的動作,腳步一頓:“哥,菜餑餑噎住啦?”說完就要去給他拿水,卻被陳君遷一把薅住衣領揪了回去。
他彎下腰去低聲問弟弟:“你看見這姑娘長什么樣了么?”
陳川柏搖搖頭:“一臉泥,跟個泥猴似的?!?/p>
陳君遷敲他腦殼:“去看看是不是和哥那幅畫里的姑娘長得一樣?”
陳川柏一聽頓時張大了嘴,發(fā)出一聲夸張的“???”,一臉“這我可得好好瞧瞧”的表情,抬腿就要進屋。
陳君遷無奈地改敲自己腦門:都怪他們一家只有三個大老爺們兒,這小子從小沒和女人同住過一個屋檐下,一點不懂避諱。
他直接抓住陳川柏背上的衣裳把他提了起來,徑直往外走去。
“太晚了,明兒再看。半大小子深更半夜往人家姑娘屋里闖,羞不羞?”
至于他闖了兩次這件事,陳君遷半個字也沒提。
東屋里頭,沈京墨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趴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她不知道那高大男人是不是就是這戶人家的長子、永寧縣的縣令。若是,未免也太粗鄙無禮了。
不一會兒,外面沒了動靜。
但經(jīng)過今天這一遭,本就膽小的沈京墨變得更加謹慎。雖然那男人現(xiàn)在走了,但保不齊等下還會再來。
她在屋里環(huán)視一周,決定把桌子搬來堵在門后。
可那桌子太重,她試了好幾次,小臉都漲得通紅,也沒挪動它半分。
沒辦法,她只好將那把椅子連拖帶拽地搬到門后抵住門,想想覺得不妥帖,干脆自己也坐了上去增加重量。
但轉念又一想,那男人壯實得像座小山似的,萬一這些都擋不住他,自己坐在門口豈不是更方便被他抓到?
沈京墨被自己的想法嚇得跳將起來,盯著椅子不放心地看了許久,最后把盛了半盆水的臉盆放到了椅子上,又把桌上一切能拿得動的東西,藥碗、她的shi衣裳,甚至是自己頭上僅剩的幾支釵子,都一股腦地堆在了椅子上。
做完這一切,沈京墨一溜煙跑回床上,攤開被子把自己裹成顆粽子,縮在床角,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屋門。
直到天快亮時,她才支撐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沈京墨這一夜睡得極不踏實,一閉上眼,腦海中便都是與爹娘在一起的幸福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