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聽出了他話音里的委屈,抬起溫暖的掌心捧住他冰涼的臉,笑:“商洛離三川這么近,你三天兩頭給我寫信,有什么好想的?”
提到信,陳君遷更不滿意了:“我三天兩頭給你寫信,你卻連個回信都懶得寫,就讓人回我一聲‘好’?!?/p>
知道他是真覺得委屈,沈京墨咬了咬唇,捧著他臉頰的手緩緩伸到他腦后,勾住他的脖頸拉向她:“信紙冷冰冰的,我哪有那么多話好說?又不像人能親能抱?!?/p>
說完還朝他挑了挑眉。
陳君遷瞇縫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認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見了本人可不就得又親又抱?!?/p>
他話音剛落,吻就緊跟著落了下來。
沈京墨被他親得咯咯直笑,任他一連親了好幾口才想起來問他:“看過爹了?”
“嗯?!彼B句話都不想說,嘴忙著親她,只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回應。
“差不多行了,別把我衣裳弄亂了?!鄙蚓┠嗡H了一會兒,才抬手推他。
“一會兒人多就沒機會親了。”
見他還不肯放開她,沈京墨只好用手去捂他的嘴。陳君遷被她向后推,干脆就去吻她的掌心,又從掌心親到指尖,再流連到手腕,最后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幫她一起整理頭發(fā)和衣襟。
等兩人整理好,馬車也剛好停下。
沈京墨臉紅撲撲的,披上陳君遷帶去的氅衣,慢慢走下馬車。
陳君遷在三川暫住的地方正是當地一個官員的宅邸。
那官員貪墨了當地府衙不少銀兩,宅子蓋得奢華無比。陳君遷接管三川后,將那官員下獄抄家,該退還給百姓的財物盡數歸還,剩下的一部分歸入縣衙府庫,一部分用來犒賞將士,唯有這搬不走賣不掉的大宅子暫時留給他自己來用。
沈京墨站在門口,看著氣派的院門。
陳君遷把陳大扶下馬車后,走回到她身邊,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要是喜歡,以后咱們也蓋個這樣的。”
沈京墨側目:“這可是個大貪官的宅子,我可不稀罕?!?/p>
陳君遷重重點頭:“娘子提點的對,我也不稀罕,咱們就暫住幾天。不過這宅院蓋得確實不錯,今后可以改成府衙或者學堂,省得浪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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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晌午,謝玉娘和陳川柏也從隴右趕了過來。沈京墨派人去找孟盈盈和李滿,讓他們一起過來吃飯。
寬敞的廚房中,陳家父子三人都在里面忙活。軍中雖有伙房,但今天是除夕,伙房要給眾將士準備年夜飯已經夠忙了,陳君遷也不想有太多外人,只想自家人一起過個年。
沈京墨心安理得地坐在廳中等飯,謝玉娘卻坐立不安,想去廚房幫忙——如果只是陳川柏和小陳大人在忙也就罷了,陳伯畢竟是長輩,哪有讓長輩忙活,晚輩歇息的道理?
在謝玉娘第八次提出要去幫忙后,沈京墨無奈地攥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笑道:“咱家沒那么多規(guī)矩。爹喜歡做飯,他們兄弟倆廚藝也還行,就讓他們忙去吧。我不會下廚,你就當陪我聊聊天?!?/p>
謝玉娘猶豫著點點頭。
沈京墨又抓了一把花生分給謝玉娘,肩膀一聳,撞了下她的肩:“你們兩個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