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昨天半夜肚子疼,今早便醒了晚了許多,睜開眼沒瞧見陳君遷,卻看見了他留在桌上的字條,說他有急事要去處理,今夜不一定能趕回來,還叮囑她莫碰涼水也不要再繡香囊,趁學堂歇課,她也該好好休息一天才是。
沈京墨將字條看了兩遍,收進了一只小匣子里。
左右她也無事可做,香囊又只剩幾針便能做好,用過飯后,她便坐在窗下繡起芙蓉來。
等到香囊做好,她在其中放上了自己研制的香粉,擺在桌上,頗為滿意地欣賞了許久。
只是單有香粉似乎還不夠,她想起他昨晚追問她是否還放不下傅修遠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起身取來了紙筆。
她知道他的不安從何而來,也知道她對傅修遠的情誼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結(jié)。
可她很滿意現(xiàn)在的日子,她不想這個心結(jié)成為他與她之間的隔閡。
沈京墨將墨研好,提起筆來,打算寫首小詩放進香囊。
可只寫了一句,她便停下了筆。
太過纏綿悱惻的情話她說不出口,過于隱晦的情詩,她又怕他看不明白。
想了半天,她決定以最簡單直白的方式告訴他她的心意。
于是她提筆,在紙上寫下“不和離”三個字,待墨跡干透,放進了香囊之中。
等他下次回來,剛好一并交給他。
風雨欲來
城北出現(xiàn)狼兵
陳君遷和趙友回到長壽郡衛(wèi)府的時候,還沒進入營房,在門口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那是趙友他們兄弟幾人住的營房,這些日子除了趙友,其他幾個都在山里畫輿圖,已經(jīng)很久不曾回來過了。
陳君遷嗅到血腥氣,皺著眉快步走了進去。
營房中的血腥味道更加濃重,如稠密的濃霧般撲面而來,嗆得趙友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陳君遷也是強忍著才沒有發(fā)出聲音,眉頭緊蹙地往里面看去。
一張大通鋪上并排躺著六個人,除了年紀最小的霍有財,其余幾人無一例外,全都受了傷,軍醫(yī)正挨個給他們處理傷口。
有些傷勢稍輕些的,見到陳君遷來了,還能勉強坐起來叫都尉。傷勢最重的,卻已經(jīng)連眼都睜不開,渾身浴血,活像剛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鬼。
陳君遷一個個看過他們的傷情,眸中厲色頓生:“怎么回事兒?”
趙友看了一眼霍有財,示意他來說。
霍有財?shù)哪樕弦矑炝瞬?,好在傷勢不重,不影響行動和說話。
“都尉,我們在城北畫最后一塊輿圖的時候,遇到了狼兵?!?/p>
“什么!”陳君遷一驚,隨即想到其余人需要靜養(yǎng),便拉著霍有財和趙友去他自己的營房里,“具體在什么位置,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