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遷瞇起眼睛盯著她,慢慢點(diǎn)了幾下腦袋,在她轉(zhuǎn)回頭來要接著給他刮胡子時,猛地丟掉她手中的刮刀,按著她腦后狠狠吻了過來。
他下巴上都是油膏,那玩意兒也是豬油做的,味道不好聞,沈京墨嫌棄地不行,費(fèi)了半天勁把他推開,跑去水盆邊擦洗了好久,回過頭來瞪他:“剩下的大人自己想辦法吧,我不管了!”
說完她就脫了外衣鉆進(jìn)被窩,背對著陳君遷躺下。
知道她是真不管他了,陳君遷拿上油膏和刮刀走出了屋子,過了不大一會兒,又頂著個光潔無比的下巴自信地走了進(jìn)來,快速洗漱完也上了床。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摟她的腰,被沈京墨狠狠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陳君遷動作一頓,又去抓她的手。這回沈京墨沒能掙開,被他握著放到了下巴上。
陳君遷:“你摸,是不是不扎手了?”
沈京墨不摸:“誰稀罕知道。”
陳君遷攤開她的掌心,下巴在其中畫了個圈才肯放手,隨即又湊到她后頸拱了起來:“你剛說我是豬,那豬見到又香又好看的大白菜都是忍不住的,可不能怪我。”
沈京墨扭過臉來瞪他。
只是人還沒看清,就被一個黑影覆上來堵住了嘴。
臘月廿六,陳君遷休沐。
這些日來長壽郡各處均未發(fā)現(xiàn)疑似南羌狼兵的蹤跡,就連先前光顧過陳家的小賊也不曾再出現(xiàn),四處一派過年前的祥和氣氛,連帶著他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些。
趁他在家,四個人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把全家從里到外打掃了一通。
入夜,沈京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白天收拾家實(shí)在太累人了,雖說爺仨體諒她,只讓她做些擦桌的簡單事,可她那時只顧著干活,沒怎么吃東西,到了半夜胃里就不舒服了。
原本她打算硬撐到明早,可也不知怎的,今夜腦袋分外清醒,躺了足有兩刻鐘也毫無睡意,滿腦子都是吃的,就連陳君遷搭在她腰間的手,都恨不得抱起來啃上兩口。
再這么下去,她非得餓壞了不可。
沈京墨睜開眼看了看身側(cè)的陳君遷。許是白天累著了,他睡得很熟。
此時吵醒他著實(shí)不好,沈京墨又忍了一會兒,終于忍無可忍,小心翼翼地從他胳膊底下鉆出來,輕手輕腳爬下了床。
走出屋子,她直奔廚房而去。
前幾日家里殺了豬,剩下的肉和下水都被陳大切成厚片煮熟了,還有些縣里買來的點(diǎn)心、果子和零嘴兒,陳大這些日子常塞給她解饞,只是她每次拿到手,不是當(dāng)天吃掉,就是分給了陳川柏,一點(diǎn)兒也沒存下來,眼下只好去廚房現(xiàn)找。
廚房里靜悄悄的,透著一絲陰冷。沈京墨把能想到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可除了一些生的米面之外,什么都沒找到。
她苦惱地捏了捏拳,決定去喝些水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