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
一個時辰,鈴鐺足足響了三四回……
沈京墨雙眸含淚,緊緊盯著陳君遷的一舉一動。
她有許多話想要解釋,但一看到他如今難看至極的臉色,她便什么都不敢說了。
直到剛剛被他按住腳踝、被他捧著臉親吻時,她才對他的力量有了具體的認(rèn)知。他是那么高大健碩,力氣也遠(yuǎn)比她的大得多,倘若他真要對她做些什么,她絕沒有一絲反抗的可能。
所以她害怕,她惶恐,她不知所措。雖然爆發(fā)出一瞬間的力量將他推開了,可現(xiàn)在她雙手雙腳都是軟的。
她是真的被他嚇著了。
陳君遷在冰涼的地上坐了一會兒,腦子也清醒了幾分。
他深深看向沈京墨,張了張口,想要問她這話究竟是何意,卻發(fā)現(xiàn)她肩膀在微微顫抖。
她是在怕他?陳君遷突然覺得xiong中氣悶,原本就要脫口而出的問題,也干脆咽回了肚子里去。
兩人沉默地對坐片刻,陳君遷站起身來,啞聲道:“你歇息吧,我走?!?/p>
說著便往屋門口走去。
可到了屋門口,手剛搭上門板,陳君遷就聽見門那頭傳來一陣嘰嘰喳喳地喧鬧聲,其中夾雜著陳川柏疑惑的發(fā)問。
“怎么進(jìn)去這么久還沒動靜啊?”
“你讓開讓我聽聽!”
“沒動靜呢,你先等會兒,這我占的位置!”
不用看也知道,門后面圍了一群看熱鬧的家伙。
陳君遷的手遲疑了一瞬,收了回去,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見他去而復(fù)返,沈京墨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怦怦亂跳起來,收回腳來往床里頭挪,想要離他遠(yuǎn)些。
陳君遷皺著眉走到床前,本想直接動手,但看她那副害怕的模樣,伸出去一半的手又放下了,改為平放到她眼前,沉聲:“鈴鐺。”
“……什么?”
“鈴鐺,解下來?!?/p>
沈京墨不明就里,但還是手忙腳亂地把系著鈴鐺的紅繩解開放到了靠近他那頭的床上。
陳君遷抬眸瞧了她一眼,拾起鈴鐺,后退幾步與她拉開距離,吹熄了蠟燭,席地而坐,只留給她一個側(cè)臉,將紅繩纏繞在自己指尖,一下一下?lián)u了起來。
沈京墨起初腦子很亂,燭光消失的那一刻,她還沒有意識到他這樣做的目的。直到窗外傳來極低的笑聲,幾顆小腦袋被月光映在窗子上,她才明白他這是做給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