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不是在洗三溫暖,當然不會在泡完溫泉后,就用冰冷的水沖身體。
溫熱的水流從固定式的花灑中落下,落在他們泡過溫泉之后變得紅紅的身體上,幾乎將身體又變得更熱了點。
他們依然緊緊貼著彼此。
江戶川亂步抱著枝垂栗,讓他靠在墻壁上,咬著他的耳朵問,“墻壁又冷又硬的,背會不舒服嗎?”
枝垂栗喘息著搖頭,“不、不會……”
江戶川亂步用手稍微墊了一下他的背,將他托著抱起來,“我們還是到被褥上去吧?!?/p>
“唔!”枝垂栗胡亂的點點頭,緊緊環(huán)住江戶川亂步,幾乎求饒著說,“亂步哥,先、先出來——”
“不用啦,就這樣走。”江戶川亂步安撫的親親他,就著還在里頭的姿勢直接往外走。
枝垂栗嗚咽一聲,“不、不可以……”
江戶川亂步?jīng)]有聽他的,還是托著他一直往外走。
從浴室到被褥明明沒有多遠的距離,對枝垂栗來說卻有些折磨,幾乎以為沒有盡頭。
江戶川亂步還很故意的走得更慢,讓枝垂栗都有些失神了,才終于把人放到床上,“我們到了哦?!?/p>
這當然不是要放過枝垂栗的意思。
窗外。
夏末初秋的風拂過樹梢,樹葉微微晃動,發(fā)出輕輕的沙沙聲。
星星逐漸隱沒,東方的天空泛起淺淺的白。
旅館里的工作人員們早早就起床,開始為新的一天做準備,在還殘留著夜晚的氣息、帶著露水味道的空氣中忙碌起來。
江戶川亂步和枝垂栗房間里的聲響不知何時停下來的,兩個人緊緊依偎著彼此,睡在同一張干凈的被褥上。
露出被子外的肩頸以上互相依靠著,被子底下的雙腿也彼此交纏,即使在睡夢中,依舊渴求著對方的體溫。
窗簾緊緊拉上,窗外的光線沒辦法透進來。
旅館的工作人員們辛勤的活動起來時,絕大多數(shù)的游客都依舊在陰暗的房間里沉睡著。
時間逐漸推移。
漸漸地,住宿的游客們也逐漸醒來,開始在旅館中走動。
昨天晚上江戶川亂步還算克制,大概九點多,江戶川亂步就先睜開眼睛。
枝垂栗當然還在睡。
安安靜靜的靠在江戶川亂步的臂彎里,絲毫沒有防備的熟睡著。
……不過,他不只是在江戶川亂步面前沒有防備,只要是在家人和熟悉的人面前就沒防備。即使是面對太宰治那樣能無效化異能力的人,也絲毫沒有防備。
傻乎乎的。
或許正是因為他全心全意的信任著大家,所以大家也都很信任他,莫名就有種讓人想要追隨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