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時候不太通人情世故呢?!眿寢屇翘煺f出了一個當(dāng)時小小年紀(jì)的他不太理解的詞,放下手中的衣服,摸了摸他的頭,“枝垂。如果哪天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剩下亂步一個人,就去東京找枝垂家的人。不要去橫濱,那里不適合亂步,記住了嗎?”
那時的江戶川亂步懵懵懂懂的點頭,“記住了?!?/p>
媽媽或許以為他真的記住了,后來沒再提起過。
結(jié)果爸爸依然總是和他以前在京都上學(xué)時的事情一起提到的橫濱警察學(xué)校,反而深深刻印在他的腦海中,真的發(fā)生事情時只能想起來這個地方。
他也以為自己記住了媽媽說過的話,沒想到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
爸爸不通人情世故……
媽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橫濱警察學(xué)校的校長不會像爸爸期望的照顧他,他其實很難在那里一直待下去,極有可能被隨意找個理由趕出學(xué)校。
他停頓幾秒,忽然說,“我不去了?!?/p>
枝垂彥介一時之間以為他是不想和他們回家了,猛地瞪大眼睛,有點震撼的扭過頭,“什么?”
江戶川亂步解釋道,“我是說,不去橫濱的學(xué)校了。我剛才突然想起來,雖然爸爸說要去橫濱的學(xué)校,可是媽媽偷偷讓我不要去……她說要到東京找你們?!?/p>
枝垂想夏微微一愣,淺淺的笑起來,“他們真是、完全沒有變呀?!?/p>
她說完,笑容又變得有些悲傷。
無論有沒有改變,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見不到人了。
當(dāng)年一別之后,再次有交集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無論是誰都無法想像。
江戶川亂步眼中也閃過一絲悲哀,沉默片刻,又無意識的看了眼依然睡得非常香甜的枝垂栗,“……我想和小栗子一起上課。”
枝垂想夏眉眼彎起,“當(dāng)然好呀?!?/p>
不過江戶川亂步當(dāng)然和枝垂栗沒辦法上同一個年級,他的學(xué)力也要稍微測驗一下,才能確定要怎么幫他補課。
貴族學(xué)校的課程和普通的學(xué)校不太一樣,若是中途插班,甚至有可能沒辦法進(jìn)入年齡相對的年級。
江戶川亂步隨口道,“就算和小栗子上同一個年級也可以。”
枝垂想夏笑起來,“倒也不至于上同一個年級?!?/p>
江戶川亂步就是不覺得自己會和枝垂栗上同一個年級才敢這么隨口說,不過想想又覺得和枝垂栗一起上課一定很好玩,提議道,“還可以讓小栗子跳級!”
枝垂彥介也撲哧笑起來,完全以為他在開玩笑,“這樣啊,想讓栗子跳個幾級?”
“和我同年級!”江戶川亂步快樂的說,“就能一起上課了?!?/p>
枝垂想夏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看他,笑著說,“如果小栗子愿意,就讓他跳級吧。”
江戶川亂步也看了看她。
兩個人交換了一個視線,好像也交換了什么小秘密一樣,莫名增加了不少親近感。
窗外的橫濱街道還是和剛才看見的時候一樣,一直有點緊繃,即使離開市中心,氣氛依然沒有完全放松下來。
“真的好囂張?!苯瓚舸▉y步回頭看了眼不知不覺已經(jīng)經(jīng)過的五棟黑色大樓,終于想起來問,“那是什么極道勢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