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司機頓時心里一緊,趕忙收回了視線。他有些納悶,潮月發(fā)現(xiàn)他看他了嗎?可剛才好像又不是在看他,只是在看鏡子。
他在看什么鏡子?
劉司機一路行駛,期間看了數(shù)次后視鏡,突然在一個轉(zhuǎn)彎,明悟了。
潮月當(dāng)時通過后視鏡在看后面的人。
那時候,只有閻決站在后面。
“還有多久到機場?!?/p>
劉司機回神,答道:“先生,大概還有半個小時?!?/p>
半個小時。潮月閉上了眼,他需要休息一會兒。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昨晚更是只睡了三個小時。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時候,車子后面緩緩跟上來了三輛黑車,在車流中跟他們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劉司機往后看了眼,握方向盤的手有些汗shi,他關(guān)掉了導(dǎo)航,悄無聲息地開上沒幾輛車的公路橋。
與此同時,閻決和阿k也在最后的白車?yán)?,跟了上去?/p>
阿k從上車開始就在抽煙,車?yán)餅鯚熣螝?,他打開車窗通了通風(fēng),不知道
不說話
潮月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臟復(fù)蘇,到最后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他的手,只是機械地重復(fù)著,直到閻決吐出一大水,咳嗽著醒來,他才如釋重負地暈倒,連看一眼閻決都做不到了。
閻決將臉上都是血的潮月抱在懷里,潮月無意識地攥住了他的衣領(lǐng),攥得死死的,手指發(fā)白,像在跟死神搶人。
閻決吐出嘴里的血,飛快地撕下一塊布料給潮月頭上的傷包住,然后情難自已地親吻了潮月,他甚至漾出了笑。在這死亡的瞬息,他終于窺到了一點潮月的真心。
跳河時他是冷靜的,差點死在水里時,他也是淡然的,只有這時候,他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他抱著潮月的手在用力地收緊,他還想再親一親潮月。
潮月即使昏迷了眉毛也皺著,平日里顏色昳麗的唇變得蒼白,閻決的親吻也沒能讓它紅潤起來,突然,閻決聽到汽車的引擎聲,他不再做停留,立刻抱著潮月進了大山。